陸慕辰已經簽了字,也就是說,隻要她也簽了字,他們就可以準備離婚了。
“嗬”,盛知夏莫名笑了一聲。她折騰了很久想要的離婚協議,陸慕辰不給她,S給了她。
隻是跟她結婚和逼她離婚的兩個S有天壤之別,一個用心嗬護她、處處保護她,一個殘忍決絕,想要跟她快速撇清幹係,再也沒有任何糾纏。
“簽了它。”S扔給她一支筆,催促道:“別耽誤我的時間。我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在你的身上。”
如果這世上真有神明,盛知夏想,神明應該會看清她的痛楚,她傷害了陸慕辰,捅了他決絕的一刀,所以有人來替他討回公道——哪怕S本意並非如此。
沉默了半晌,盛知夏才抬起頭,盯著S,她臉上的淚痕沒幹,人卻是笑著的:“想這麼快就擺脫我,說好的給我好處呢?陸慕辰的主人格既然死了,難道不應該跟我平分這功勞嗎?是我親手殺了他,你才有機會!”
盛知夏的心在滴血,可她的語氣卻很強硬,她是心痛得要死,但人總要活著,像她如今這種處境,生死都不由自己,還談什麼心疼他人?
她沒資格心疼自己,也不心疼任何人。
“嗬,獅子大開口啊,說說,你還想玩什麼?”S微微側頭,嘲諷地盯著她。
“荼蘼。我要荼蘼。”盛知夏彎起唇,殘忍地說:“給我荼蘼,我就離婚。”
這是她唯一的條件。
S像是被戳到了心髒最柔軟的地方,厲聲拒絕:“做夢!憑你也配擁有荼蘼!所有想碰我的‘荼蘼’的人,包括陸慕辰,都得死!”
看到S陡然瘋狂起來,盛知夏心裏有了底,和十八歲的S一樣,“荼蘼”是不能褻瀆的東西,屬於盛知夏的東西,不許任何人把它奪走。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執念,盛知夏已經不清楚,可這執念一定很深,才會讓S的人格如此反複無常,從深愛守護,到怨憎、痛恨。
“你不給我荼蘼,我就不離婚,我要一輩子綁著你!”盛知夏下了決心,冷笑道:“或者你讓陸慕辰出來跟我談,如果陸慕辰死了,那就沒什麼好談的。S,結婚你說了算,離婚你說了可不算!”
“你找死!”S眼神瞬間變得瘋狂,那隻手一把揪住了盛知夏的領口,輕易就將她提起來。
盛知夏呼吸急促,知道她恐怕又要被掐死了,可她絲毫不退,盯著S道:“你最好快點動手,那我就能死得快一點,不然我要是喊出聲來,你別想離開這裏!一、二……”
“你!”S緊張地看向門口的方向,顯然他混進來不易,隻要她喊出聲,他就會被抓。
“怎麼?怕了?我告訴你,我現在是這裏的客人,很尊貴的那種,任憑你有再大的本事,也別想離開。”盛知夏笑得有點殘忍:“看在我和陸慕辰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放你走。帶上你的離婚協議,一起滾出去!”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S顯然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話,氣息不順,呆滯了三秒,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既然是夫妻,我不想這麼便宜地走了……做點兒夫妻該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