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陸，現在小知了又活過來了啊，嘰嘰喳喳地就在你耳邊，再也不會睡著了……你不嫌棄她吵，她就一直吵……”盛知夏已經想哭了，失而複得的她的愛人啊，他以怎樣的口吻說出，他的小知了再也不會叫了呢？
“好，我信你……”陸慕辰沒鬆開她，精神狀況似乎也好了很多，可他似乎特別累，累到說話都開始含糊。
“阿陸，困了就睡吧……我陪在你身邊……”盛知夏拍拍他的背，要扶著他去床邊。
精神和身體上，陸慕辰都已經陷入困頓，不是片刻能恢複的。
陸慕辰沒有反抗，躺下之後，眼神卻還盯著她，似乎是要將她看穿，視線一刻也不肯遊離。
“我不走，陪著你，好好睡吧，你太累了。”盛知夏摸了摸他的頭，她的愛人哪怕再強大，可他其實也一樣脆弱，他在此刻特別需要她。
“不能睡，我怕睡著，就醒不過來了……”陸慕辰的眼神困頓，布滿了紅血絲，可他還在撐著。
“別怕，哪怕是你睡著了，我也會把你叫醒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回來我身邊……”盛知夏笑了笑，還在補充甜膩的情話：“因為我最愛你呀。”
“不，不能睡……”陸慕辰喃喃。
也許是被她的話撫慰，也許是終於堅持不下去，陸慕辰的眼皮一鬆，終於還是睡了過去，那樣素筆難描的一張臉，睡著了，精神放鬆，居然有點難得的孩子氣。
也許女人天生都會心疼人，帶著天然的母性，盛知夏就那麼看著陸慕辰，終於自己也要睡過去時，忽然一隻手握緊了她的手腕。
她渾身一僵，立馬驚醒，卻對上已經清醒過來的陸慕辰的雙眼——那眼神已經變了，讓盛知夏一眼就覺得不對勁……
陸慕辰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再次睜開了眼，可他不是他。
“你……”盛知夏本能地往床邊退，她對這個醒過來的人充滿戒備，因為他明顯不是第三人格季阿姨，難道是S？
“怎麼了？看到我很奇怪嗎？”那個“陸慕辰”卻笑了笑，忽然坐起身，朝她張開了雙臂，溫和地笑起來，眼神也是不屬於陸慕辰的柔和，甚至閃著光，“過來，我抱著你睡……”
盛知夏一愣，這溫柔……是那個她無法確定的第四人格？
她打定了主意要一問究竟，想了想，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人格對於自己的存在非常清楚，無論是名字還是年紀、喜好，他們自己記得的。
果然，眼前的“陸慕辰”笑了笑，沒有罵她傻，也沒有翻臉，依然溫柔地看著她，笑道：“你可以叫我L。”
“L是……什麼意思？”盛知夏一瞬間想哭，那個紐扣啊，她設計的珠寶紐扣，S代表的是盛知夏，L代表的是陸慕辰，同結兩姓之好，這就是她的設計理念。
而陸慕辰的第二人格自稱“S”，現在第四人格自稱“L”，他把他自己分裂成一片片，全部組成她和他的牽連？
既然不懂，那就問出來，她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