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來鍾,殷風溜溜達達進了WANT吧。
進入眼簾的,是一條充滿了朋克風格的長廊。牆兩邊,懸掛著許多金屬垃圾裝飾出來的造型物體。間隔其中的,是SexPistols性手槍、The Clash、克洛西等樂隊的大副黑白照片。隻是似乎要營造某種特異的風格,每個人像的嘴唇上都被塗上了熒光唇膏,在一片曖昧的紅光下,閃著妖異的光澤。
殷風尋著隱約的音樂聲穿過走廊,轉了一個彎,一個大大的酒吧廳出現在麵前,音樂也響亮了起來,不過卻不是朋克風格。
這個時間,整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隻有三三兩兩、穿著刻意新潮的男女與朋友坐在一起,一邊無聊地捏著手中的酒杯,一邊故作漫不經心地搜索著自己今晚的目標。隻有一個癲狂的醜怪女子與一個大腹便便的老外在一片巨大的投影銀幕前隨著音樂扭動著身軀,旁若無人地用肢體相互試探著,調著情。
殷風在吧台找了個高腳凳坐了下來,叫了一瓶龍舌蘭。輕輕舔了舔手背上塗的鹽,拿起插在杯子上的檸檬片丟到嘴裏撕咬了一會,這才狠狠地來了一大口。清甜而爽烈的口感順喉而下,那刺激的感覺衝得殷風一個激靈。
“這個酒,我喜歡。”殷風殷風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對著調酒師說道。杯中冰塊與杯子相互撞擊,發出悅耳的清脆聲音。
隨著時間漸進午夜,酒吧中的人越來越多了。
各色紅男綠女紛紛確定了目標開始出手。重金屬舞曲的強悍節奏,變幻不定的燈光,催促著舞池中人群的群魔亂舞,他們扭動著身軀,如求偶般互相吸引與被吸引。
經過殷風一番貌似漫不經心的聊天,終於打聽到蕭蓉是晚上十點半的半個小時秀。殷風抬起手腕,眯著眼睛想看看表,可惜光線實在閃的厲害,根本就沒辦法看清手表。
這時,就聽到跳舞的人群一陣喧嚷。音樂已經停止,眾人都在鼓掌怪叫著。打碟的DJ也異常興奮,換了一張更為勁爆的音樂。隻見彩燈已全部關閉,隻留下幾束變幻的激光在四下隨著音樂閃滅。而全場唯一的一束燈光正照舞池正中的領舞台上。
“ONE,TWO,THREE,FOUR”那CD粗澀而亢奮的聲音剛落,他就一下將音響的音量推到最大。
全場沸騰了。一個雙腿修長,酷感十足的少女出現在領舞台上。她穿著火辣而暴露的舞衣,眼睛畫著重重的煙熏妝,開始隨著那一下一下敲得殷風心髒都有點難受的重節奏開始跳起了最新潮的毒藥舞步,引領著人群集體HIGH舞起來。
“欲望,一切都是欲望。”不知為什麼,殷風心裏突然升起這麼一個奇怪的念頭。他似乎有種能感受到全場所有人內心秘密的感覺。他在這裏所感受到的,似乎就是每一個赤裸裸的欲望。
殷風內心又何嚐沒有欲望。看著那領舞者性感而充滿狂野的曼妙軀體,他的內心又何嚐沒有蠢蠢欲動,恨不得加入其中,放下所有偽裝,盡情地把自己的內心最深處被壓抑的東西都釋放出來。
殷風走出酒吧外,深深地吸了口氣。
隨著音樂的消失,他心中剛才的那種直欲衝體而出的欲望終於漸漸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