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我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索性就沒再想,開始打算睡覺,因為我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了,睜不開眼睛,一片黑暗。
辛雅有個毛病,我也有個毛病的,常年性的失眠,有時候越到了半夜一兩點鍾就越精神,在大學的時候聽別人打鼾聲,那是一種羨慕與嫉妒。想讓我快速入眠,真的是很難很難的。
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睜不開眼睛,僅僅隻是過了一小會,居然睡著了,後麵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世界一片寂靜,我能隱約聽到隔壁床上輕微的鼾聲,我猜這應該是夜裏,辛雅在那張床上睡著了,隻有在很累的時候,辛雅才會有小聲的鼾聲。
我努力的睜睜眼,感覺有一絲光亮進入了眼睛裏,如同月光一樣柔和。
又試了幾次,終於睜開眼睛了,光亮是從外麵照進來的,是走廊裏的燈光,慢慢的亮度越來越大,我開始有點不適應,趕緊又閉上了眼睛,在眼皮下轉了幾圈,讓眼淚濕潤一下眼球,重新睜開了眼睛。
光亮越來越強,但很快就固定在了一個亮度上,沒有再發生變化,我知道我已經能夠看清東西,那種眼睛的酸痛也慢慢的消失了。
隔壁床上確實是辛雅,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露出雪白的大腿。
我動了動手臂,感覺隻能輕微的轉動一下手指頭,胳膊還是動不了。好在我的腦袋還是可以左右稍微動一下的,我用盡了力氣,轉了一下腦袋看看窗外。
外麵已經泛出了魚肚白,估計再有一會,太陽就爬上來了。
“辛雅,辛雅。”我努力的喊了兩聲,但是隻能是動動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等等吧,快天亮了。”我心想也不急著這一會,反正我也說不出話來,動不了身,就算是叫醒了辛雅也沒什麼用,隻好又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辛雅正在往一個瓶子裏灌水,抬頭看到我睜眼,整個人都愣住了,手裏的瓶子都差點掉在地上。
“你醒了啊,老公。”辛雅將瓶子扔到床邊,伸手摁了一下頭頂上的呼叫器,身體就壓了過來。
我做出了一個咳嗽的動作,但是沒有聲音,感覺胃都快被她給壓出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有點毛毛躁躁,不過我這時候卻非常享受這種感覺,欣慰的是我看到辛雅好好的,並不是躺在病床上。
很快就跑來了一個護士,叫嚷嚷的說道:“1號病床,怎麼了怎麼了?”
按照昨天那個文質彬彬男的說法,他們會嚴密觀察著我,所以護士台不敢有半點耽擱,鈴聲響了不到半分鍾,有個護士就衝了進來。
進來一看到我睜著眼睛,趕緊又跑了出去,邊跑邊說:“等我去叫丁主任。”
丁主任?一聽到姓丁的,我立馬就想到了那個兒子得了尿毒症,最後跟著我們一起搶銀行的那個老丁,最終什麼都沒有拿到,還白白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辛雅臉上一陣紅,總算是從我的身上下來,繼續灌那個瓶子,嘴裏不停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