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一聲,看了看中年男人的背影,覺得店鋪裏冷空氣有點強,吹得我後背發涼,於是調了調空調的溫度,上升了幾度。
中年男人說的地址,我很清楚,恰恰是我昨天晚上去的找先生家的那個方向,同樣都是上了馬路往前走,找到一個小土路,然後在土路上開那麼幾分鍾就到了。
紅色木門,鎖著的很多房間,血紅的牛肉,昨晚上在找先生家裏發生的事情,瞬間就像是電影的回放,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晃晃腦袋,又使勁的揉了揉,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抱著一個箱子,去了貨架。
中年男人拿了不少的東西,我需要將那些貨補上去,這是我開這個店鋪最開心的時候,每次都會有一種很強烈的滿足感,補了多少貨,說明今天就賣出去了多少貨。
補到第四排貨架的時候,我開始有點心慌,後麵的那個冰櫃,我在夢中將死了的萌萌放到了裏麵,倒還真的和中年男人說的有點接近,萌萌的棺材。
咬咬牙,我還是走了過去,先是往第四排上麵加了水,最後才轉過臉,看那個冰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到那個冰櫃真的有點變形,一頭還是原來的形狀,但是另外一頭已經變窄了,銅製的冰櫃,居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了形狀。
前寬後窄,這和棺材的形狀如出一轍,寬的位置恰好是萌萌當時腦袋所處的一個方向。
我感覺地麵晃了一下,就好像發生了地震,雙腳就開始抽筋了,扶了一下旁邊的貨架,居然沒有抓住,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在醫院昏迷的那幾天,做了一個很長很怪的夢,夢中將一個小女孩撞死,然後放進了店鋪的那個冰櫃裏,因為萌萌的死,我內疚悔恨了好久。到了現實中,萌萌的死依然像是惡靈一樣,侵蝕著我,那個冰櫃也時時提醒著我,裏麵躺著一個無辜的人。
冰櫃裏還有很多的雪糕,下層是一些凍肉,已經很少了很多,那些腐爛的凍肉被我拿了出去,冰櫃顯得很空了,甚至有些地方都能看到最下層的擋板。
看看樓梯拐角邊的那個家用冰箱,我拖過來一個專用的大盒子,將冰櫃裏麵所有的雪糕和凍肉全都拿了出來,堆放到了那個家用冰箱裏。
最後還剩了一些,實在沒有辦法,我就留在了冰櫃裏,然後將冰櫃拖了出來。
冰櫃下麵有四個輪子,挪動的話非常方便,空掉的冰櫃已經很輕了,我使足了吃奶的力氣,將它放到了小貨車的後排位置。
小貨車優點不多,後排座位往後一放,空間就大了很多,這也是我當初買小貨車的原因。
我要把它給賣掉,或者是處理掉,與其整天擔驚受怕,不如直接就處理掉了。
鬼使神差的,我往走了一段,拐上了馬路,一直往前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