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啊,賣出去的東西,我都有記賬,怎麼了?”我有點不明所以,好像他問的問題,跟他站在冰櫃的起那敏,沒有什麼直接的聯係。
“那我買一支雪糕吧。”還先生還是沒有看我,他往冰櫃那裏走了走,拉開玻璃晶麵,一團白色的煙霧瞬間就跑了出來,全都糊在了他的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扒拉了兩下雪糕,開始朝著雪糕下麵的哪些凍肉扒,很快就扒開了最上層的那些凍肉,他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但明顯不可能是雪糕,雪糕全都在最上層,下麵全都是好幾層的凍肉。
“你幹什麼?不要是買雪糕嗎?”我上前幾步,推開了他的手,將那些凍肉全都推了回去,從裏麵隨便挑了一支雪糕扔到還先生的手裏,順手就關上了玻璃晶麵。
還先生也不生氣,拿著那支雪糕,跟在我後麵來到了櫃台那裏。
“我問了我家的那頭豬,他沒有回答我,所以,我也挺糾結的,到底是一刀心髒,還是慢慢放血,又或者是,用繩子勒住脖子,讓它慢慢窒息?”還先生打開雪糕包裝,露出了裏麵紅色的山楂糕,一口一口的舔著吃,並沒有結賬打算離開的意思。
這種雪糕非常的便宜,一般都是兩塊錢以下,安不安全我是無從考證,但我知道,這些都是一些水果的食用色素勾兌的,也就是過過嘴癮。
山楂糕很快就染紅了他的舌頭,就像是剛剛放了血的豬口條一般,我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平時我也吃這種雪糕,也經常賣,看到別人吃,都沒有這種感覺,看來以後我再也不能吃這種雪糕了。
“一共兩塊錢。”我伸出手,示意他給錢,沒有回答他剛才的那個問題。
“別著急嘛,今天來是跟你商量一件事的,我這不是要殺掉我家的豬了了,那豬肉我肯定要不了,剛才看到你家的冰櫃,所以想問問你,你要不要,我非常便宜的就賣給你。”還先生還在舔那個紅色的山楂糕,和五六歲的小孩子沒啥區別。
“不要,我賣的那些豬肉,都是經過宰殺部門蓋章了的,安全得很。”我不能圖便宜,就隨便買一些來路不明的豬肉,畢竟在我的店鋪裏,買肉的都是一些附近的鄰居。
“我免費送給你,行不行。”還先生似乎很堅持,又看了看冰櫃的位置,不過被第四排貨架給擋住了。
“你自己賣掉就行了啊,幹嘛非得給我啊,雪糕算是我送你的了,趕緊走吧。”我下了逐客令,那支雪糕也沒有要錢,從櫃台後麵走出來,伸出手做出推他出門的動作。
還先生仍舊是笑容滿麵,走到了玻璃門前,推開了一條小縫,但很快就又關上,回頭說道:“你想啊,我隻是想殺掉他,又不是要他把分屍了,當然要把它賣掉或者送人啊,因為它需要一個棺材,你家的那個,挺合適的。”
他看看我,又看看貨架那裏,我知道他說的那個棺材,指的就是靠牆的那個冰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