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班之後,已經很晚了,估計應該是在夜裏十一點多的時候,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胡俊熙伸出食指,扶了扶很正的眼鏡,繼續說道:“他問我相不相信靈魂?”
“靈魂?”我重複了一遍胡俊熙說的話,腦海裏開始瘋狂得蹦出來關於之前我聽到的所有關於靈魂的事情。
找先生大半夜的在胡同口薅自己的頭發,說頭發越少,靈魂就會越少,然後他和慧慧合謀,讓慧慧住在了我家,他名正言順的外出尋找靈魂,當他回來之後,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倒更像是還了一個靈魂,換上了那個黑黝黝的中年男子的靈魂。
“是啊,我是精神科的醫生,肯定不會相信這些,但我感覺他有點不太正常,平時的丁主任非常的斯文,也是唯物主義的人,怎麼突然間就問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所以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怎麼回事。”胡俊熙滔滔不絕的說起來,有時候會停下來喘口氣,像是有很多很多話,如果不說快一些,可能就說不完了。
“唯物主義?你要是和我們一起去孫正陽的家,你也會變得不再是唯物主義了。”我心裏想著,自然不能說出來,微微動了一下嘴唇,衝他笑笑,算是回應他。
他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又看看貨架裏麵,貌似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口渴了,就走到第四排貨架那裏,打開了冰櫃,從裏麵拿出來一瓶冰凍的礦泉水,回頭又看了看那個冰櫃。
冰櫃的一頭似乎比原來更加窄了一些,越發的像是一個棺材擺放在那裏,我哆嗦了身體,快速的回到了櫃台的後麵,將那瓶礦泉水遞給了胡俊熙。
他非常感激的接過來,伸手就掏口袋,我知道他是要給錢,連忙就阻止了他,說道:“請客的,別客氣,請繼續說吧。”
“然後他的聲音變得很深沉,像是從什麼東西的內部發出來的,並且是越來越小,最後他又問了我一個問題,然後我就再也沒有得到他的消息。”胡俊熙擰開礦泉水,完全沒有受到涼氣的侵擾,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子,看樣子是真的渴了。
“他問了你什麼?”我越發好奇,感覺這個胡俊熙說話,非常的有藝術,老是將一些重要的信息藏起來,引起別人的興趣。
不知道精神科的人醫生,是不是多多少少也有那麼一點不正常,就像神經病醫院的那些醫生,跟正常人是有一些區別的,隻是他們自己發現不了。
“你相不相信命運?如果讓你遇見誰,就一定會遇見誰,如果讓你遇到什麼事情,就一定會遇到什麼事情,躲不掉,也甩不開。”胡俊熙回憶了一下,一字不差的複數了當時他聽到的話。
這個話題就太寬泛了,但我最近聽到這個詞語明顯比較多,還都是從小醜的嘴巴裏聽到的,他有那種能力,規劃你的命運,如果是他想讓丁主任消失,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