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又看看我,沒有說話,但是神色顯得略微有些淒涼,不知道是太久沒睡有些虛弱,還是社會輿論太大,他們有些承受不了,又或者是同情那個身中好幾槍的老板娘。
辛雅在我產生幻覺之前,身上已經被華子打了五六個窟窿,最後都沒有血流出來,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老板娘生還的幾率,基本上是沒有了,但我心底還是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她能夠被急救中心救下來。
耳朵裏的爆炸聲逐漸變小了,我依稀能夠聽到外麵的聲音,腦袋也不那麼暈了,我聽到了汽車摩擦地麵的沙沙聲,也聽到了車後麵時不時響起的鈴聲,那應該是120急救中心的救護車發出了的聲音。
我雙手上是一副冰涼的手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扣到了我的手腕上,我撐著凳子,搖搖晃晃的,勉強坐起來,看向後麵。
大概是覺得我沒有什麼威脅力,那幾個警察隻是有些警覺,倒也沒有上來摁住我,讓我自己坐在寬大的凳子上,他們則擠在幾張小凳子上。
車子後麵跟著一輛白色的車子,上麵有警燈,不停地閃著,我知道這個就是120的急救車,辛雅肯定在裏麵,但我現在自身難保,根本就不可能過去看看。
“她到底怎麼樣?”我抬起雙手,指了指後麵的那輛急救車,又問了一遍,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掉的那個手指頭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這時候反而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嘎
車子停了下來,後麵的那輛急救車拐了個彎,停到了門口,從車裏麵下來幾個白大褂的醫生,抬著一張急救床就下來了,床上麵蓋著一塊白布,不知道裏麵到底是誰。
這時候我們車裏的警察也開了門,下去了好幾個,還有兩個,左右各一個攙扶著我,將我弄下車子。
我看著蓋著白布的那張床,心裏一陣激動,推開旁邊的兩名警察,衝了過去,一把就撕下來上麵的那塊白布。
老板娘白色的連衣裙這時候也不是灰色的了,全都被鮮血染紅,她像一個氣球人一樣,躺在上麵一動不動,臉色有些煞白,身上的那些窟窿已經不淌血了,小腹微微隆起,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的緣故。
“辛雅辛雅。”我趴在擔架床上,不停地晃著躺在上麵的辛雅,希望她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還找事,給他拉開。”身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上來就有四五個警察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後拖。
由於我抓著辛雅的衣服,他們又把我往後拖,抬著擔架的兩個醫生沒有控製住平衡,擔架開始傾斜,辛雅也就從上麵滑了下來。
生怕再磕著辛雅,我兩條腿用力,借著兩邊警察的攙扶,蕩秋千一樣,躺了過去,直接帶倒了好幾個警察,辛雅滑到了我和那些警察的身體上,但依然是沒有睜眼,也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