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在這邊畫的。”我心裏咯噔一下,整天在那些無臉人物畫的注視下睡覺也就算了,這我床邊也畫了一個,我就有點忍不了了,衝長頭發獄友喊了一聲。
掬著一捧水,我灑到了牆壁的人物畫上,然後開始用手使勁的搓,希望能把這個人物畫抹掉。
不知道長頭發獄友到底用了什麼材料,灑在牆壁上的水,隻把人物畫的腦袋弄花了,出現了兩條水滴的痕跡,就再也弄不掉了。
這是水泥牆,就算是用東西刮都刮不下來牆壁,更何況我手裏沒有任何的工具,隻能是坐在床上氣呼呼的看著他。
長頭發獄友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我,兩隻手一會搓著衣角,一會又撓撓長長的頭發,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
“以後不準在這邊畫,你畫你那邊。”我有點不忍心,長頭發獄友肯定是經曆了什麼,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神神叨叨的。
除非他不畫了,不然肯定還是會畫在這邊的牆壁上,因為他的那一邊,已經全都是人物畫,沾滿了所有的牆壁。
哢
鐵門開始緩緩被打開,外麵終於有一些吵鬧,所有人全都站了出來,排成一排,等著去吃飯。
長頭發獄友頓時就笑了,跟在我身後排著隊去吃飯,不過這次我長了個心眼,防止新疆人的團夥再過來意圖不軌,我提前將自己的牙刷裝進了兜裏麵,如果有人敢過來,折斷牙刷,鋒利的尖頭,可以紮進任何人的肉裏麵。
左邊的遠處,三五個成群,留著大胡子,光油油的腦袋,一看就是不能惹的硬茬,那幾個人的前麵,是三個看起來非常斯文的人,統一戴著眼鏡,手裏抓著一本書,額頭上都綁著一跟布條,上麵歪歪斜斜的寫著什麼。
新疆人坐在那幾個人的前麵,比昨天離我近多了,還時不時的瞅著我,估計又開始要想法子讓我吃點苦頭了。
為了少惹是非,降低他們的警覺性,我別過臉去,看著右邊,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著新疆人團夥。
眼鏡男坐在我的左邊,旁邊是他的那個大夥伴,他以為我在看他,給我挑了挑了一下眉毛,算是給我打招呼。
我莫名有點惡心,總覺得這個眼睛男,已經被這裏的環境掰彎了,他想要的,並不是什麼洗衣服,幫忙幹活,他需要找個人發泄一下,而我應該是他最合適的人選。
第一我算是菜鳥,這裏麵的人誰都不認識,沒有和任何人結成同盟,長頭發獄友真的算不上了,一有事情第一個跑掉,完全靠不上,第二個原因就是個人長相了,我雖然不是什麼美男子帥哥,但是在監獄裏麵,還算是耐看的,其他那些人,長胡子,大光頭,肌肉男,要飯的,估計比眼睛男還要男人,他肯定下不去手了。
一陣惡心,強忍著我沒有表現出來,視線越過眼睛男,看更遠的地方,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異類,和我一樣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