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長頭發獄友給我說的這段故事,那麼的似曾相識,就像是我們在做某件事的時候,突然感覺這件事或者是這件事的某些地方,之前做過。
其實這種現象非常的普遍,也很正常,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專業的名字記不太清,差不多就是記憶式碎片的樣子。
“大黑天,啥都看不見,他直接走了?”我側躺在床上,用胳膊撐起上半身,咧著嘴問他。
這時候,我終於想起來,那段我感覺似曾相識的故事,是已經死掉了的中年人說給我聽的,不過看不見東西的,是他自己,那個有著狼一樣的眼睛,晚上能夠看到東西的人,是長頭發獄友。
“對,就是這樣,我摸黑撒了泡尿,然後摸索著回到床上,準備繼續睡覺。”長頭發突然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我,但又像是看著我的後背。
我汗毛瞬間就豎起來了,後脊梁骨一陣發涼,雖然我後背,就是一麵牆壁,但牆壁上有一個弓著腰的人物畫,旁邊兩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張我的畫像,怎麼聽起來都沒什麼威脅,但我還是緩慢的回了頭。
身後什麼都沒有,人物畫依舊是弓著腰,伸出一隻手,指著枕頭的位置,似乎是告訴我該睡覺了。
我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的時候,差點被長頭發獄友嚇死,他悄無聲息的居然下了床,蹲在兩張床的中間,在我回頭之後,和我的麵部僅有幾十公分的距離,他像捕獵的狼,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你大爺,嚇我,趕緊回去。”我本能的往後挪了挪,主動地和他保持了一個距離,現在外麵雖然很亮,但也已經是晚上了,晚上的長頭發獄友,是非常的不穩定的,就像上了弦的鬧鍾,一到這個點,準時發瘋。
“你有白頭發了,是不是最近過度勞累啊?”長頭發獄友還想靠近,估計是想把看到的白頭發拽下來給我看看,被我伸出手擋住了,他也就沒再堅持,慢慢的退到了自己的床上。
“白頭發?”我心裏咯噔一聲,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太注意過自己的形象,有沒有白頭發倒還真的沒有看到,他這冷不丁的說了句我有白頭發,還真的讓我有點暗自害怕,中年人在搬出這間牢房的時候,據說也是長了白頭發,我和他聊天的時候,也能很清晰的看到。
但我目前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獄警不給我換牢房,我又不知道中年人是怎麼離開這裏的,現在看來,如果想要離開這裏,隻有一個辦法,和獄警打一頓,再把我給扔進老鼠洞裏,生死由命,但我顯然也不想要這種結局,隻能是轉變自己的態度,盡量讓自己過得輕鬆一些。
“有白頭發也不管你的是,繼續說吧,講了半天了,那破燈為什麼亮還是沒有說啊。”我有點不開心,裝神經病我裝不過他,隻能是最上逞能。
“關心你一下還不行。”長頭發獄友小聲的嘟囔,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就在我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