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長頭發獄友,他仍舊是漠不關心,咬著饅頭,就著稀飯,吃的有滋有味,似乎這些事,對他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肌肉男倒是和眼鏡男一樣,臉上有一些陰雲,畢竟我們不可能像長頭發獄友那樣,喜歡黑暗,屬於黑暗。
“聲音?什麼聲音?昨天晚上沒有射燈了嗎?”一說起聲音,我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夜裏聽到的咯咯笑的聲音,堵在503牢房的門口,時不時的就會跑出來笑兩聲,用手電筒照的話,又會迅速消失。
“哪還有射燈,就放了一下,昨天晚上,獄警就檢查了一遍,直接就離開了,射燈也被他們拿走了。”眼鏡男罵了一聲娘,痛惡這些獄警不把我們當人看,繼續說道:“離那間牢房近的人,說是聽到了一些細細碎碎的談話聲,像是有人小聲的交談,然後是皮鞋的聲音,踏踏,踏踏。”
眼鏡男特別的會講故事,語速適中,還會在合適的時間,做一些動作來配合一下,搞得我心裏開始發毛,總感覺脊梁骨有什麼東西趴著,正在緩緩地朝著我的脖子吹氣。
“大哥,我覺得你以前不是什麼騙子,你是說書的,要不然就是電台的主持人,專門在晚上給那些司機講鬼故事。”肌肉男回頭看看周圍,使勁的往前坐了坐,似乎是被眼鏡男給嚇到了。
“昨晚上你睡得很死,根本就不知道,我可是聽到了,從遠處踏踏,踏踏的走過來,然後聽到了隔壁的牢房,就是你的。”眼鏡男指了指我,接著說道:“那個聲音在門口停了好大一會,才終於又踏踏踏踏的走到了遠處,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聽到咯咯笑聲的時候,確實也有皮鞋踩在地上的踏踏聲,同樣是停在了我的牢房門口,當我用手電筒照的時候,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影子,這還不算看錯了或者是手電筒的陰影,踏踏的聲音也瞬間就消失了。
“會不會是,獄警過來查房啊,他們每天晚上都會查房的,沒什麼好懷疑的吧。”肌肉男和我倒還真有點默契,我還沒來得及張口,他就說話了,問的正好是我想問的那個問題。
每天晚上,獄警都必須要過來檢查一遍,這是他們的職責,又皮鞋聲的話,屬於他們,應該是最正常的,如果他們想讓誰死,當然是大半夜的跑過來,打開牢房的門,弄死那個人。
“怎麼可能,我什麼都看不到,外麵都快趕上黑洞的黑了,啥都看不到,獄警就算是再熟悉,查房也必須得開燈啊,看不到人,他們查什麼。”眼鏡男對於肌肉男的問題嗤之以鼻。
肌肉男被鄙視了,雖沒生氣,但也不好再問,低著頭吃飯,桌子上,關心這件事的,就剩下我和眼鏡男了。
“是哪個牢房的?”我繼續問,如果眼鏡男說的是真的話,說明那個皮鞋的主人,停留在了503牢房的門口,如果昨天我在的話,死的,說不定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