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長頭發獄友的表現,讓我有些奇怪,哪怕他不正常,黑夜裏突然間看到手電筒的光,一定會首先問我怎麼會有手電筒,而不是像他現在這種表現,就好像他知道我有手電筒,夜裏也一定會用一樣,而我每天早晨,都得將手電筒藏的嚴嚴實實的,獄警發現不了,他就更加的發現不了了。
看來隻有兩種說法站的住腳了,要麼是他他知道我找老張,就是為了買手電筒,現在我用的話,他自然不會吃驚了,第二種可能,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我有手電筒,而他根本就在乎,不放在心上,就像之前三姐妹在餐廳裏打架,所有人都站起來,唯獨他,該吃吃該喝喝。
我想了沒有一會,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氣氛有些詭異,我先是懷疑了長頭發獄友,是不是又悄悄爬起來,跑到了牆邊畫畫去了,但接著就被否定了,我聽到了他均勻的鼾聲,從他床的位置傳過來。
那種詭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是有人在你背後遠遠地盯著你看,雖然你不一定能知道是誰在看你,但有時候真的就能感覺到,周圍有些異樣。
很快,我發現那種壓迫感,來自門外的走廊,如同黑雲壓城一樣,逼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很可能是那個踏踏聲就要過來了,可能咯咯聲,也會在片刻之後出現,我抓緊了手電筒,就等著外麵任何的動靜,心裏想著這次一定要抓個現行。
然而,我什麼都沒有等到,沒有踏踏的聲音,也沒有咯咯笑聲,但那種壓迫感卻一直存在,我沒敢鬆懈,分明感覺,門口就是有個人,靜悄悄的抓著鐵柵欄,計算著我要打開手電筒的時間,然後在我開燈的前一刻,瞬間消失。
深夜裏要集中精神是非常困難的,首先不能有一點的睡意,還要長時間的保持一種姿勢,生怕露出半點的動靜,這保持一種姿勢,我勉強算是坐到了,頂多就是躺在床上,腦袋盡量的抬起來,保證自己隨時能夠看到門口的位置,但這個睡意,我實在是抵擋不住。
這種東西,就是奇怪,失眠的人會痛恨它為什麼從來不光顧自己,不想睡覺的人同樣痛恨它,為什麼時常光顧自己。而我,這時候已經徹底被它打敗,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睡了個昏天黑地。
外麵開始吵起來,聲音很大,像是殺豬般,直接將我驚醒,脖子痛的像是做了場手術,趕緊用手將腦袋掰回來,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覺。
因為剛才的迷糊,並沒有將那個叫聲放在心上,這慢慢的醒過來,才反應過來,那個聲音有點不對勁,眼睛睜開的瞬間,我手裏的手電筒也被我打開了,打開之後我才發現,我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一直以為這是在夜裏,剛才睜眼的時候,手速的完全是超過了大腦的反應速度,大白天的就將手電筒打開了。
我慌忙摁下開關,但還是晚了,長頭發獄友看到了,對麵的人,肯定也看到了,因為我手電筒朝著的方向,就是門口。長頭發獄友看到也就看到了,畢竟昨晚上甚至更早,他就已經知道了我有手電筒,如果對麵的人耍小聰明,真的拿這個要挾我,就不好辦了,怎麼說,這個東西,都是被管製的,不允許出現在牢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