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聲還在此起彼伏,估計就算是凶神惡煞的獄警再次進來,也不一定能夠將這些鎮住,設想一下,將一隻羊,扔進快要餓死的狼群裏,就不要想著這些狼,還有可能遵守規則,生命麵前,都是自私的。
很快,兩個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就從575號牢房裏走出來,衝邊上的獄警搖搖頭,有點無奈的繼續往前走。
這種表情,我在電視裏看到過太多次,當劇情需要的時候,病人被推進手術室裏,醫生會麵無表情的從手術室出來,然後衝等在門口的家屬搖搖頭,說句什麼我們盡力了,那些家屬就開始哭啊。
所以我一看到這個表情就知道,575牢房的老三,恐怕是已經死透了,跟當初中年人一樣,不過一個是在白天,一個是在夜裏。
“是不是死了?睜大了眼睛,對不對?是被嚇死的,這裏有鬼。”剛才被銬在鐵柵欄上的老三的獄友,上去就抓住了其中的一個醫務人員,麵目猙獰的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獄警慌忙向前,想將犯人和醫務人員分開,無奈那人抓的實在太緊,三個人上去拉扯都沒有扯開,最後隻能是用警棍砸了一下犯人的手,他才終於鬆開。
“這裏有鬼的,會把你們一個個的,全部帶走。”那名犯人痛苦的坐在地上,臉上開始出現笑容,伸出手指著對麵的位置,眼睛掃視了整整一圈。
藍醫生的離開,讓這些叫囂的人暫時失去了鬧事的借口,聲音自然就小了下來,晃動鐵門的聲音也就基本上沒大有了,犯人的這句話,又激起千層浪,犯人在牢房裏又開始掀起來新的一輪的罵戰,大體意思就是出來就會把這個犯人弄死。
他不但不害怕,開始哈哈大笑,笑完又開始捂著頭哭,一直哭,沒有再抬起頭來。
“知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回頭,看看長頭發獄友,他翹著二郎腿,愜意的很,似乎是已經忘記了剛才腿麻的那種感受了。
“他不都說了麼。”長頭發獄友仍舊是翹著二郎腿,輕描淡寫的給我說著。
或許,他不僅僅是個神經病,他還會讀心術,所以,當中年人死掉的時候,他知道我在埋怨他,而當三姐妹的老三死的時候,我就沒有理由再埋怨他了,而之前的埋怨,似乎也就站不住腳了。他的臉上,寫著一句話:告訴你了,你還不信。
我當然不會相信什麼鬼神殺人了,長頭發獄友神經歸神經,但還是個人類,雖然我曾經看到的他吊在空中,至今無法解釋,而我之前對於他的那些指控,也全都來源於我的想象,並沒有任何的實質性的證據。
“我說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略顯不快,都這個時候,長頭發獄友還是那樣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他最終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看來啊,這裏真的不是一個好地方啊,說不定,是地獄呢。”眼鏡男歎了口氣說道,我聽出來他是在自言自語,也就沒有回應,一隻站在門口看著575牢房和574牢房門口的老大和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