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給新人的下馬威,要比被凶神惡煞的獄警打一頓,厲害多了,矮胖子雖然在跑,但別人走得都要慢,門口隨便那些戴著麵具的警察,隨便某個人,都能快步追上他,將他給拽回來,但是顯然他們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一個一種更為直接的方式。
剩下的新人,沒有被嚇得尿了褲子也有幾個站不起來了,相互攙扶著,雙腿打顫,本來是要進入監獄,或許呆那麼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出來,沒想到直接進了刑場,當場處決了。
“他們這樣,難道不怕被處罰嗎?”我掏了掏耳朵,總感覺裏麵有東西,可什麼都掏不出來,看到旁邊的眼鏡男,並不對這種事感覺很驚訝,雖然他肯定是之前看到過這種場麵。
“誰會說?你去嗎?”眼鏡男笑笑,有些無奈,繼續說道:“在這裏,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因為槍擊事件,周圍的人安靜了不少,不敢大聲喊叫,但從他們看菜鳥的眼神中我知道,後麵有他們好過的日子。
而我,恰恰可能是因為和長頭發做了獄友,所以才會安然避過了那些被整治的歲月。
新來的犯人終於一個一個的進了監獄裏麵,等著分號牢房,圍在周圍的人也全都散開,該吹風的吹風,該玩的玩,享受著這片刻的自由。
望風結束之後,我和長頭發獄友很自然的回到了牢房,確實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坐在床上瑟瑟發抖,估計還沒能從之前的震驚中緩過勁來。
這是個年輕人,估計年齡比我還要小,白白淨淨的,濃眉大眼的,個子也不高,看起來甚至像個沒有進入社會的大學生。當初望風的時候,注意力全被那個矮胖子給吸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廚師進來,看了一眼新來的犯人,沒有說話,走到自己的床邊,仔細的看了一會,又用手輕輕撫摸了一遍床單,這才終於坐在床便,緩慢的躺下去。
這人有及重的潔癖和強迫症,說是他給我的一個初步印象,床單上必須不能有任何的褶皺,每次回來之後都得先檢查檢查,躺下去的順序也是先坐在床邊,然後再躺下,可以想象,他的床,是絕對不可能讓別人坐一下的,否則他都會發瘋。
神經病發起瘋來,頂多就是大吵大鬧,行為怪異,但若是一個時時刻刻都非常冷靜的正常人發起瘋來,後果不敢設想。
其實我自己也有一個小小的強迫症,不過比他的這個,簡直是小太多了。有時候我們走在路上,會看到前麵的斑馬線,很多人都是直接走過去,並不會刻意注意什麼,而我就不一樣了,每次走把斑馬線,都會在心裏默默想著先是左腳首先進入斑馬線區域,等出斑馬線區域的時候,必須也是左腳先出去,如果快走到或者是快出去的時候,發現順序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樣,我會快走一步,調整一下自己的步子,以達到自己的預期。
我這種強迫症,並不算嚴重,並且如果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很少會專門注意到這些,但廚師的這些強迫症就大不一樣了,這是他生活的標準,我想不管是因為什麼,他都不會違背這一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