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幫幫我,給我說說他有什麼秘密?”1055號非常的認真,像個潛心求學的孩子,抬著頭看我,等著我給他一些肯定的答複。
我抬手就拍在了他的腦門上,厲聲說道:“忘了是吧,自己做了小老鼠,還想讓我做一隻老鼠?”
1055號吐吐舌頭,朝我連著敬了三四個禮,不敢再提之前的事。
我又有點於心不忍,要知道長頭發獄友進入小黑屋,不超過一分鍾,新疆人團夥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這個新來的菜鳥,什麼都還不知道,貿貿然的夜裏觀察長頭發獄友,還不被他就地秒殺。
“在咱們牢房,就記住一句話,看到的,就當沒看到,聽到的,也當沒有聽到,隻要沒有要你命,就不要驚慌。”我沒有直接說明我們牢房的狀況,但是告訴他了能夠生存下來的辦法。
長頭發獄友不管是在牆壁上畫人物畫,還是畫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線條,又或者是準確的知道時間,甚至是違法物理法則,吊在房頂上,各種各樣怪異的事情,但都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當然這也都建立在我沒有大吼大叫的跟他對峙這一基礎上。
作為前輩,我說的每一句話,對於他來說,都是從經驗裏總結出來的,他撓撓頭,一副雲山霧繞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點點頭,聽從了我的建議。
在我回去找眼鏡男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也看到了我,或者說,他一直在看我,是同牢房的廚師,我看他的時候,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已經看了我很長一段時間,似乎是專門觀察我。
上午聽到的那些夢話,瞬間又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我立了立領子,感覺風有點冷,故意繞過一群人,快速地跑到了眼鏡男坐著的位置。
廚師沒有跟過來,但他的眼神卻跟了過來,準確得從一群人中分析到了我的走向,跟我一直到了板凳那裏,最後仍舊是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越表現就開始越不自然,廚師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看著一個人,更多的時候,他更像是一棵樹,靜靜地站在望風場裏,不說話,眼神渙散,隨便看這樣一個方向,像現在這樣,長時間盯著一個人看,從未發生過。
“難不成他中午根本就沒有睡著?”我低著頭,將整個身體藏在肌肉男的身後,他碩大的身軀,給我提供了最佳的一個屏障。
我開始回憶中午他所有的行為,越發的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說的時候夢話,更像是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吐露的心聲。
長頭發獄友像是癡呆了十幾年的人,沒啥害怕與不害怕的,但我不行,廚師那種眼神,冒著火,火裏麵,有他憤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