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還是有所保留的,長頭發獄友和廚師聊天的那些事,實在是難以理解,說出來不僅解決不了,反而會給別人徒增更多的煩惱,我就選擇性的忽略掉了這些。
“剛開始那會,可真嚇到了我,本來以為你被那個廚師直接醋溜了呢。”眼鏡男如釋重負般的喘了一口粗氣,嗬嗬笑了兩聲。
這個醋溜,是這裏的一種流行語,不管是什麼東西,隻要是醋溜了,那就說明他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活性,即便是不死,那也差不多了。而我一開始的表現,確實像是被人醋溜了一樣,有氣無力的。
“換了一整個牢房,這種事還是避免不了,看來問題不是出在什麼地方上啊。”眼鏡男一針見血,說的恰到好處,我甚至開始以為,眼鏡男其實並沒有睡著,長頭發獄友和廚師之前的對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輕聲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不管怎麼樣,眼鏡男是真的有關心我,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很難得,我即便是裝冷酷,也得換個人裝了。
1055號獄友,在獄警走了之後,終於晃晃悠悠的從馬桶上下來,繞過廚師的床,也來到了門口,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對麵,聽我和眼鏡男說話。
要說這1055號,雖然晚上是被嚇得不輕,但連著幾個白天,他都完美的躲過了一些更加邪門的事情,真不知道他這麼睡著,是對他好還是不好了。
我雖然看不到眼鏡男的表情,但我知道,1055號獄友的聽的比他認真多了,他一覺醒來,廚師不僅死了,連獄警都已經來了,就好像,他錯過的,不是一場好戲,而是一個世紀的發展。
咕咕咕
“不行了,又得去拉,奶奶的,看來我今天差不多要死在這馬桶上了。”1055號獄友扶著地麵爬起來,重新衝到了馬桶那裏,又是一陣的用力。
我知道有人會被嚇尿,1055號就是一個,而我也有差點被嚇尿了的經曆,但像他這種被嚇得拉肚子,恐怕還是第一個。
又和眼鏡男閑聊了一會,我起身回到自己的床邊,打了打上麵被那兩個獄警弄的那些土,將床單整整齊齊的鋪到了床上,又仔仔細細的將上麵的那些褶皺一一撫平,動作十分的嫻熟,如果不是1055號坐在馬桶上,已經看的驚心動魄的,估計這會我還在整理床單上的褶皺。
他還在馬桶上,似乎是下不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肚子,還是真被嚇的管不住自己的某個器官了,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裏全都是驚恐。
其實我並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1055號獄友是怎麼了,直到我重新低頭,看到整齊的床單的時候,才突然間反應過來,我的這種架勢,完全就是廚師每次回到牢房必定做的一個動作。
廚師雙腿盤膝而坐,麵帶微笑的死去,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的床鋪看,長頭發獄友的一句話揭示主題,他的靈魂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