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著頭看著外麵,我忘了自己是在長頭發獄友的床邊,扶著一邊就坐下來,等著外麵的那個皮鞋慢慢出現。
這是白天,我沒什麼好怕的,實際上,如果長頭發獄友死翹翹了,我覺得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我都沒什麼害怕的了,雖然我已經無法求證,但我認為,之前那些夜裏發生的詭異事情,全部都出自他之手。
踏,踏,踏,踏
皮鞋聲一下一下的傳過來,非常的有節奏,可以聽的出來,外麵的那人走路非常的緩慢,但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太像是巡房,平常的時候,獄警是不會在白天跑過來巡視一圈的,大白天的,又都鎖著門,一般不會發生什麼。
又等了一會,皮鞋聲終於停止了,就在我們牢房的右側,很近很近,下一秒鍾,一顆腦袋慢慢地從牆壁後麵伸了出來。
腦袋上扣著一頂帽子,獄警的專有打扮,帽子被斜著戴,故意的尖自己半張臉全都擋住,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過來的人,是個凶神惡煞的獄警。
他和牆壁上的那幅畫差不多,同樣是玩捉迷藏,同樣是伸出一直腦袋,偷偷地看著裏麵,唯一不同的是,牆壁上的短頭發精煉獄友是躲在大樹的後麵,而凶神惡煞的獄警則是躲在兩間牢房中間的牆壁後麵。
在牢房裏麵,整天除了睡覺什麼事都沒有,而長時間的這種習慣形成,一到時間,犯人就會睡覺,很少有說醒著玩著的。
凶神惡煞的獄警自然也是以為我和1055號也在睡覺,於是偷偷過來查看,沒想到我不僅沒有睡覺,還坐在長頭發獄友的床上,和他對望著。
他明顯是被嚇了一跳,腦袋瞬間就縮了回去,過了兩三秒鍾,那顆腦袋又重新伸了過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他來是幹什麼的,但我正好有事問他,於是就從床上站起來,快速地走到了門口,和他僅僅隔著一個鐵門。
他往後仰了仰,故意和我撇開距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回頭看了看長頭發獄友的床,低聲問門口的凶神惡煞的預警。
他點點頭,沒有說話,算是同意了我的說法,眼神開始稍微有些躲閃,和中午砸我的時候,完全的不一樣。
我似乎是有點恐懼我,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中午,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麼,但他現在的表現告訴我,他和新疆人恐懼長頭發獄友一樣的恐懼我。
他解開了製服袖子上的扣子,輕輕卷了上去,,露出裏麵的肉給我看。
他的胳膊上,有一個手印,非常的清楚,像是被人用非常強的力道給抓出來的,紅的有點發黑。
我皺眉,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很明顯這不是我抓的,就算是要興師問罪,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我沒有機會靠近他,就算是靠近了,這也絕對不是我抓的,我沒有這麼強的力量。
“他讓我給你說一句話。”凶神惡煞的獄警重新將袖子放下來,仔細的扣上了扣子,一臉悲壯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