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5號獄友終於成功了,他知道我不相信他說的,而他有無法獨自一人麵對這種情況,隻能是想辦法將那個簡筆畫蓋住,簡筆畫不存在了,他也就聽不到,看不到了。
倒上了酒精,我開始一點一點的給他纏上紗布,最後全都打了個結,整個消毒和包紮的過程,算是結束了,我知道我的技術不怎麼樣,但起碼他應該不再流血,感染的幾率也就變小了。
“你這有是何必呢,不去看不就行了。”雖然我和1055號獄友的關係一直變壞,最終他們還拋棄了我,但他是我現在唯一的獄友,我還不想失去這最後一個獄友。
“這樣,他就出不來了啊,他就看不到我了。”1055號獄友突然間轉頭,盯著我看。
我被他盯得有點發毛,避開他的眼神,從長頭發獄友的床上跳下來,站到中間的位置。
“他說他要過來找我,那個男人,那個被我殺掉的男人,要過來找我,你幫不幫我?”1055號獄友雙手摁在長頭發獄友的床上,像一條狗一樣,兩隻手兩條腿同時用力,開始往我這邊爬,眼神裏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他手上的紗布瞬間就變成了紅色,毒我給他消了,傷口我給他綁傷了,但這不代表傷口不存在,他將兩隻手摁在床板上,血液肯定就流出來了。
“我幫我幫,你先坐起來。”我被他的樣子是徹底的嚇到了,隻能是先答應著,讓他別繼續往前爬。
大晚上的,周圍彌漫著血腥味,1055號獄友在我的燈光下,兩隻手血淋淋的,而他竟然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臉部猙獰的朝我爬過來,這種場麵,估計誰看了,都能嚇個半死。
他聽到我說的話,終於是停了下來,慢慢的坐到了長頭發獄友的床上,目光開始呆滯,一句話不說。
我裝著膽子將手電筒夾在胳肢窩,慢慢的靠近了1055號獄友。
這是長頭發獄友的床,雖然他已經死了,我們這種穿著鞋在他床上跑來跑去的情景,多少還是有點不尊重,對死人不尊重,後果是非常的嚴重的,尤其是一個來自於異世界的人。
1055號獄友沒有過激的動作,仍舊是坐在長頭發獄友的床邊,半個身體已經到床外,來回不停地晃悠著,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而他並沒有調整一下的意思。
我扶著他,一點一點的挪到了他自己的床上,蓋上被子,打著手電筒,準備離開,因為我看到了那張紙,已經有了變化嗎,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會不會和我的過去有關。
一轉身,我的胳膊被大力的拉住,手腕處猛然一涼,像是被一具幹屍拉住了似的。
是1055號獄友,他看到我要離開,伸手就抓住了我,血液染紅了繃帶,也粘到了我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