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就算是在門口的主心骨凶神惡煞的獄警,也有點嗆不住了,我自己一個人驚慌恐懼也就罷了,畢竟是我在牢房裏麵,這新進來的獄警,可是看了兩眼跳了出去的,帶出去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我一看這就知道完了,想要救活1055號獄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比廚師死的還透,不過有一點倒是相同的,他的姿勢,也不是那種安安靜靜的樣子,就像少林寺裏麵那些得道的高僧圓寂時候的樣子,羽化升仙。
四個人的牢房,相繼死了三個,隻剩下我自己,不是我命硬,那就是我命不好,克死了他們三個。
我沒敢再看,手裏還抓著那張被子,連忙一抖手,蓋住了1055號獄友的臉,然後慢慢的站到床邊,裝作是給他整理一下的樣子,將酒精的瓶子小心翼翼的塞到了床底下。
這時候我才發現,長頭發獄友的床上,竟然還有一床被子,髒的都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了,1055號獄友身上的被子,原來並不是長頭發獄友的。
我回頭去看,發現他自己的床上的被子,已經沒有了,他身上披著的,是自己的被子。
我無法想象,在我坐在門口睡著的時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黑漆漆的房間裏,1055號獄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從長頭發獄友的床上下來,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床邊,扯下被子,然後披在身上,再重新回到長頭發獄友的床上,坐在他原來坐著的位置。
從頭到尾,屋子裏都是黑漆漆的,他沒有吵醒我,至少說明他沒走多少彎路,繞到我這邊,但他在黑夜裏是絕對看不到的,至於是如何成功的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我不得而知,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又坐在了簡筆畫的對麵,要知道,除非是專門看才能清楚的知道位置,黑夜裏,純猜的話,不太可能像他這樣,坐的這麼巧,正好就是簡筆畫的對麵。
想象力豐富的負麵作用,再次來臨,僅僅幾秒種,我想到了好幾種可能,有他雙眼突然間和長頭發獄友一樣,可以在黑夜裏看清東西,有可能某個人從那個簡筆畫中走了下來,然後到了他的床上,拿過來一床被子,披在他的身上,防止他冷,兩人隔著牆,開始相互敬酒,不然這個酒精的瓶子,也不一定就空了。
越想我越覺得身體發涼,這種被蒙在鼓裏的事情,就越發的讓人恐懼,如果我知道1055號獄友的死亡原因,說不定僅僅隻是當時害怕一些,但現在不知道,各種可能開始從我腦海裏瘋狂的湧現。
我又瞅了一眼牆壁上的簡筆畫,獄警拉扯大黑狗的動作還算及時,牆壁上的血,隻被它舔下來了一小部分,不過大黑狗似乎是能夠看到血液後麵的簡筆畫,這不舔,那裏不舔,偏偏就把大樹後麵的那個人頭,給露了出賴來。
隻是1055號獄友最可怕的一個人畫麵,我雖然不像他這麼害怕,但死人的形象,出現在牆壁上,也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現在整個牢房就剩下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