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是個精神病人,估計也沒有人會明確的認識到,自己是個精神病人,除非這種病征,隻是抑鬱症或者是自閉症一類的病情。
就像喝醉了酒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一樣,真的腦子壞掉,變成神經病的人,是真的不認為自己有病的,有病的,是整個世界。
我渾身開始發抖,如果人生是一棟大樓,而信仰,就是這個大樓的基地,那麼對於這個社會的認知,就是組成這個基地的所有磚石了。
我坍塌的不是信仰,而是那些磚石,在我想明白的那一刻,順價就如同是打完麥子剩下的那些秸糠,一捏就碎,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大樓的壓力。
我瘋狂的從床上跳下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著,全身就撞到了對麵的牆壁上,這種房間,實在是太小了,小到隻能擺得下一張床,而床頭得旁邊,安裝上一個馬桶之後,就再也塞不下任何的東西。
我呼嘯著從床上跳下來,直接就撞到了對麵的牆壁上,胳膊率先撞到了牆壁上,接著就是我的腦袋。
我感到了胳膊關節處鑽心的扔,腦袋裏嗡嗡的一直有上萬隻小蟲子,不停地飛來飛去,這被撞了一下腦袋,就更加的嚴重了,飛來飛去的小蟲子,開始在我腦袋力打架,瘋狂的拉扯著我所有的神經。
我想起來1044號獄友之前為了掩蓋牆壁上捉迷藏的簡筆畫的時候瘋狂的舉動,嘴裏噗嗤一聲就笑了。
上次是他,這回就該輪到我了,抬起雙手,將袖子卷到後麵,憑借著之前短短五六分鍾看到畫麵的記憶,我兩隻手開始在牆壁上瘋狂的摩擦,想要將牆壁上的那些小樹,全都給擦掉。
因為我的叫聲,屋裏其他人也開始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有淒慘的叫聲,還有陰陽怪氣的笑聲,還有老太太咯咯的笑聲,像極了我當時在監獄裏半夜聽到的那些動靜。
有人開始說話,始終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像是剛剛安裝上電池的複讀機一樣。整個古堡裏麵,就開始嗚嗚丫丫的一片聲音,聲音開始順著邊上的樓梯往上走,到了樓上之後,不知道是角度的問題,還是牆壁的問題,聲音開始變得扭曲,像是地獄裏那些正在被下油鍋的冤魂,淒慘的叫聲一樣。
我沒有管那些,兩隻手不停地摩擦著牆壁上,如果不能用兩隻手將牆壁上的那些小樹統統給擦掉,那就用我的鮮血,和新來的那個社交達人獄友一樣,塗滿整個牆壁,掩蓋住那些小樹。
手心裏疼痛開始傳過來,伴隨著疼痛,是巨大的酸麻感,就像是我重新爬了一遍精神病院的大鐵門,被樓上的人打開電閘,電了一遍一樣。
不再管那些疼痛,雙手奮力的摩擦著牆壁,最終我的精神力到達了頂點,一頭撞到了牆壁上,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一樣,穩穩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