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一樣,最後沒有回答,竟然掙紮著站起來了,拖著一條腿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嘴裏說著:“不行了,我得找回小偉,天快要黑了。”
我看著他漸漸離去,慌忙也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很重的傷,於是就跟了上去,想要拉住他,伸了伸手,看著自己如同粽子的兩隻手,還是放棄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知道的對不對?告訴我。”老頭瘸著一條腿,走起來很慢,我甚至不需要加快腳步,就已經開始和他平行,歪著頭,急切的問他。
我不明白老頭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如果我問他有沒有地方可以出去,或者是問他有什麼辦法能夠報複一下院子裏的白大褂,他有這個反應我可以理解,畢竟沒人願意惹麻煩,但我問的問題,隻是關於我自己的,不會影響到任何人,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反應。
老頭不理我,開始要加快速度的意思了,本來左腿他是一隻托在地上的,似乎中間的骨頭或者是肌肉受到了損傷,但看到我追上來,竟然左腿也開始用力,慢慢的一瘸一拐的小跑了起來。
追了兩步,我趕忙停下來,他真的很吃力,並且額頭全是汗,我知道那是因為疼痛,但他寧願讓自己疼痛,也要快速的離開這裏,避免我繼續問他。
我怕給老頭帶來更多傷害,隻能是停下來,看著他瘸子一樣,快速的朝著之前單身哈士奇離開的方向趕過去。
走了五六米,或許是知道我沒有跟上來,他終於停下來,雙手摁在膝蓋上,左腳稍微轉了一下,應該是換個姿勢,疼痛會少一些。
他後背對著我,但我依然能夠看到他因為疼痛和體力流失而在瘋狂的喘氣,後背上下不停地起伏著,像一頭奔波在沙漠裏的駱駝,停下來休息反水一樣。
我不能再追他了,看他的樣子,是絕對不可能告訴我的,並且為了能夠逃避我,已經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如果我再繼續追他的話,可能他會因為疼痛或者是過度勞累而昏掉。
這竟然讓我莫名的想到了朱自清當年寫的那篇文章,就是關於介紹父親背影的,雖然前麵的老頭不是我的父親,但是他那個年齡,做我的父親的話,是絕對的可以的,不過與朱自清先生寫的父親不一樣,前麵的老頭,給我留下一個背影,並不是去給我買橘子,而是要快速地逃離這裏。
最終,老頭消失在了前麵的一個拐角處,我沒有再追上去,因為我孩子的哦啊,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告訴我,即便是追上去,也隻是給他徒增一些麻煩罷了。
種種跡象表明,我在這裏究竟是呆了多久,或者是我的一切,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可能真的會其他人有些影響,所以老頭才會拚命地躲開,單身哈士奇才會一直明裏暗裏的和我唱反調。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左右撇子雙胞胎,老頭是個正常人,所以會非常的害怕,害怕因為自己說錯了話,給自己帶來麻煩,更怕給18號壯漢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