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豎著耳朵仔細的聽,想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因為那個方向看過去,不僅僅是植物人,最角落處還有瞎眼老頭以及他的雙胞胎兄弟,躺在床上,我一時沒辦法判斷,到底是植物人在說話,還是那兩個雙胞胎老頭在小聲的聊天。
低語還在持續,響了一會,聲音總算是沒了,然後更讓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植物人慢慢的坐了起來,兩隻手都沒有撐著床板,硬是用自己的腰板挺了起來。
雖然我已經知道植物人夜裏可能會起來,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但心裏還是嚇得咯噔一下,感覺植物人並不像是自己起來,而是某個人或者是某個生物,進入到了植物人的身體裏,借用了他的身體一樣。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剛才的那些低語,確實是植物人在說話無疑了,不過這個時候,周圍全都是進入了夢鄉的精神病人,根本就沒人和他說話,但剛才的那陣聲音,很明顯是兩個人對話,就像是在商量某件事似的。
植物人非常的謹慎,估計是害怕被突然間起來上廁所的人看到,坐在床上,前後左右的看了好大一會,發現所有人全都躺在床上,有的還發出均勻的鼾聲,他這才從床上慢慢下來,伸手在地上一陣的摸索。
我趕緊把眼睛給閉上,生怕他這會看到睜著眼睛的我,過了一會,我再將眼睛重新睜開,這時候他已經穿好了鞋子,站在過道的中間了,這回他沒有急著從窗戶出去,而是在過道裏伸伸懶腰,前後輕聲運動了一番,最後竟然走到了瞎眼老頭的床邊。
我越發好奇,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想不明白他這個時候不出去,跑去瞎眼老頭的窗前是做什麼。
植物人走到瞎眼老頭的床頭位置,猛然間低下頭,像是在親那個瞎眼老頭,角落裏有些暗,我實在是看不清他到底是在幹什麼。
十幾秒鍾之後,他換到了旁邊那張床上,如法炮製,一直到第三張床,我終於借著燈光,看到了他到底是在幹什麼。
他走到一張床的床頭處,慢慢的低下頭,緊緊的盯著床上的人看,一直到確信這人睡著了,這才換到下一個人。
“尼瑪。”我快嚇的心髒都要爆炸了,那幾張床離我很近,照這個速度下去,一分鍾之後,植物人就會走到我的床頭,低下頭查看我是不是睡著了。
我不會知道植物人今天晚上為什麼這麼謹慎,似乎他知道其中有人沒有睡著,或者是剛才的低語,就是有人告訴他,有人正在偷偷地觀察著他,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將那個偷偷觀察的人給揪出來。
我渾身開始顫抖,看著植物人越靠越近,趕緊閉上了眼睛,裝死一樣,側躺在床上,就怕植物人會看出來那個偷偷觀察的人,就是我。
越是這種緊急的情況下,我越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但我仍舊是死死地閉著眼睛,祈禱植物人不要看出我來,萬一睜開眼睛看一下,剛好看到植物人因為長時間躺在床上而有些發白的臉的時候,估計當場就把我給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