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有點憎恨這個世界了,準確的說,我是憎恨我自己,老五,廚師,長頭發獄友,社交達人,新疆人,植物人,老太太,男孩,我身邊的人,都在一個個的死去,感覺我不再是柯南,走到哪哪死人,而是變成了七龍珠裏的孫悟空,走到哪,哪裏就會死一村子的人,似乎我的出現,就是專門弄死周圍人似的。
我開始每天悲春傷秋,像個詩人一樣,感歎生活的不易,感歎人生的苦痛,一直到某一天的清晨,生活開始不再安逸,畢竟安逸的生活,本來就不屬於我。
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甚至是連禮拜幾,我都不知道,在精神病院裏呆著,早就已經不再刻意去記今天是幾號星期幾了,起床有東西吃,吃完到院子裏坐坐,周圍不再有人無緣死掉,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左右撇子雙胞胎終於是想起了他們的魚竿,我屁股還沒把幹枯發黃的草坪給焐熱,兩人就氣急敗壞的衝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就拖著我要往假山那裏走去。
如果不是他們突然間過來找我,我甚至都已經快忘記了還有這個事情,時間似乎是過去了一個秋天那麼長,又好像僅僅隻過了一個晚上。
我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淡定,主動走在他們的後麵,兩人看我非常的配合,也就不再拖著我,一前一後,將我夾在中間,一起去了假山的後麵。
到了這裏,我才終於知道,時間真的已經過去了很久,真的像是度過了一個秋天,池塘裏的水,已經不再清澈,帶著些渾濁,甚至還有一種淡綠的東西,偶爾會飄在水麵上,池塘的邊緣,那種綠色的東西更多,有點像是之前青島水域出現在的滸苔,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還沒有等到你們要等的人嗎?”我無比的輕鬆,一點都不害怕他們,雙手背在後麵,踱著步子,一點點的走到了假山的那個凹陷處,酸臭味就更加的濃了。
水桶的水,基本上已經全都是綠色的了,上麵仍舊漂浮著幾條小魚,隻不過現在他們都已經不是完整的了,就像從天而降的老太太一樣,整個水麵上,七零八落的,那股惡臭味就是從這個水桶裏傳出來的。
兩人沒有跟上來,我回頭的時候,發現他們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奶奶一樣,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看到我回頭,竟然有些拘謹,手一會放在兩邊,一會又插進口袋裏,一會又拿出來,交叉疊在胸前。
“竹竿我是真的找不到了,你們想怎麼辦吧?”我非常的淡定,站在池塘的邊緣,腳尖一下一下的踩在水麵上,弄出了非常多的水紋,水紋將池塘邊的那些綠色東西,推到了裏麵,停在石雕的附近,不停地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