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表明,我最害怕的那種可能,還是發生了,下圍棋的兩個老頭,就是左右撇子雙胞胎兄弟倆。兩人在不同程度的接觸到了池塘裏的水之後,身體就會開始發生快速蒼老的現象,一直到我最初看到兩個老頭的樣子。
現在我總算是明白,瞎眼老頭當初問我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時間的年輪沒有奪走他們的時光,反而是汙染了的池塘水,讓他們快速地蒼老下去,而這一切,又全都是我的責任。
我沒有回到自己一直呆著的那塊草地那裏,而是徑直走向了小亭子,現在的小亭子空落落的,一個人沒有,中心擺著一個圓形的石台,石台的中心,則畫著一副棋盤,石台的四周,均勻的分布著四個小的石凳,全都與水泥地麵渾然一體。
越靠近,我心裏則是越緊張,擔心一會看到的東西,會將我的這個猜測坐實,會讓我開始分不清,這裏到底是現實社會,還是一個計算器模擬的虛擬世界。
石台上的的圍棋格子依然還在,但上麵的黑白棋子,已經沒有了,就連盛著棋子的棋碗也沒有了。我感覺血開始從腳底往上瘋狂的湧,棋盤上的棋子,從來就沒沒有被收起來過,伴隨著兩個老頭的消失,棋盤上的棋子也消失了,再次證明了,我之前的想法是正確的,兩個老頭就是左右撇子雙胞胎兄弟。
無限輪回的時間,潘洛斯階梯,預知未來的小醜,玩弄時間的長頭發獄友,現在又加上了一個,平行世界。
我不是尼奧,看不到周圍無數的電腦運算之後的數字,在我的眼裏,天空仍舊是天空,古堡仍舊是古堡,隻是這個平行世界,確確實實是發生了。
“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另外一個你,或者說是未來的你?”走回到原來的那塊草地,我看到了旁邊玩遊戲的三撮先生,聽聲音,他換了一款遊戲,正玩得起勁,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間問了他一個問題。
我不需要知道他的答案,或許僅僅是想聽一下一個正常人的聲音。現在我知道,讓我自己認為是在現實社會裏,其實更加的輕鬆一些,畢竟我是一個精神病人,出現各種亂七八糟的幻聽幻視和幻覺,再正常不過了。
三撮先生將遊戲暫停,我能夠聽出來,因為音樂開始循環,像是卡帶了的磁盤,他將手機翻轉過來,屏幕上是一個槍戰遊戲,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一個士兵正抓著一把槍,瘋狂的掃射著前麵,三撮先生暫停的非常精準,子彈出了槍口,全都停在了空中。
“這一關我已經打了半個月,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如果你再打擾我,未來的我會把你打一頓,而我則仍舊在打遊戲,說不定就通關了,但你卻又不可奈何,因為不是我打的啊。”三撮先生唾沫就飛了出來,撒到前麵的草地上,如果不是我離他遠一些,估計就全噴到我的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