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號壯漢可能真的消失了,這次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樣,他最後那句話,現在想來,可能不是再問我,而是一種訣別,幾隻兔子的眼睛瞬間消失了,隨後18號壯漢也神秘的消失,或許這中間,有著某種聯係。
一晚上都在做夢,天馬行空的場景不停地變換,但不管怎麼變,始終有一個人出現在夢中最為顯眼的地方,18號壯漢,時而癡呆,時而像個孩子一樣跟老頭鬧騰,時而又非常的傷感。
夢境很少有連續的,曾經有過一個笑話,說做夢夢到自己中了五百萬,夢醒了之後,怎麼樣才能讓自己不感覺那個夢是真實的,答案是躺床上繼續睡覺,但實際上,很少有人能夠再兩次睡眠中,將同一個夢接起來。
而我這次卻不一樣,晚上一直醒了好幾次,全都是因為那個老頭低沉又或者是悲傷地抽泣聲,不停地將我吵醒,再次進入夢鄉之後,又像看電影似的,接著前麵夢境的劇情,繼續下去。
最後一次醒來,就再也沒有睡著,不過沒有睡著的,可不僅僅是我,天還沒有亮,外麵的路燈撒著歡的照到屋子裏麵,老頭的床上空空如也,一個起床尿急的人,在廁所裏瘋狂的喊叫著。
所有人都被這淒慘的叫聲嚇醒,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循著聲音,我才知道是從廁所裏傳出來的,所有人都醒著,但我還是怕的要死,廁所裏有什麼,有三個人知道,18號壯漢,老頭和我,現在18號壯漢消失了,老頭不在床上,說明他肯定是進入到了廁所裏麵了,喊叫聲自然而然就是他了。
女鬼,紅衣女鬼,這是我害怕的最主要原因,老頭肯定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才會嚇的大喊大叫的,驚醒了屋裏所有的人。
一屋子的病人大半夜的被嚇醒,結果可想而知,哀嚎聲,打鬧聲,唾罵聲,亂七八糟的充斥著整個宿舍,甚至有人連衣服都沒有穿,開始拍門,想要出去。
聲音越來越大,像極了原始叢林的那些鬼哭狼嚎的野人,也終於引來了幾個白大褂,不過來的竟然是三個女人,柳雅靜,翠花和副駕駛上的那個女人。
孩子一直哭鬧,當他們看到爸爸或者是媽媽的時候,一般都會安靜下來,在這裏而言,我們這些病人,就是不停的哭鬧的孩子,那些白大褂就是爸爸或者媽媽,三個白大褂的女人出現在宿舍的門口,打開門安慰裏麵的病人,屋子裏慢慢的也就安靜下來。
柳雅靜披散著頭發,一副倦容,鼻子上還貼著一個東西,估計白天的時候被我撞的著實不輕,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安慰其他還在恐懼當中的病人。
“什麼情況,大半夜的喊什麼啊?”副駕駛的女人估計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衝著屋子隨便喊了一聲,希望有人能夠回答一下她。
“廁所裏,有動靜。”我看沒人說話,於是就站起來,指了指廁所的位置,小聲的說道。
即便是所有人都醒著,這時候我是堅決不可能去廁所查看一下的,大半夜的廁所裏突然間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上百種恐懼的鏡頭,已經在我腦海裏不停地回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