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慌了,前後左右的走著,想重新找到剛才站著的位置,就想重新在看到辛雅,因為剛才辛雅的臉之所以出現在雕塑的臉上,完全是因為兩種明暗度造成的。
不管我怎麼調整自己的位置,循著記憶回到當初自己看到那張臉的地方,辛雅再也沒有出現,西邊的火燒雲似乎是已經燃燒殆盡,慢慢的又恢複了之前的那種黑色,黑壓壓的一片,遮蓋住了尚在努力跳躍的太陽,整個世界開始暗了下來。
上一秒鍾,我感覺自己處於幸福的雲端,而辛雅則坐在我的身邊,神書接住飄過來的雲彩,輕輕放在自己的頭頂上,下一秒鍾我則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世界,沒有觸底,就像是黑暗無際的宇宙,獨自一人孤獨的終老,辛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陣風刮過,我感覺臉上有些涼,伸手抹了一把,擦下來很多的淚水,辛雅的出現,就像是扔進沼澤地裏的那塊石頭,雖然很快消失不見,但它徹底的將沼澤底的那些淤泥翻動出來,攪混了原本清澈的沼澤水麵。
不知道這眼淚是因為再次看到辛雅而幸福的流下來,還是因為一閃而過之後,內心越來越大的失落感。曾經和辛雅在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如同是幻燈片一樣,快速地在我腦海裏閃過去。
站在池塘的邊緣,看著裏麵的那個雕塑愣神,忘掉了自己對於黑暗的恐懼,隻想還能再看到一眼辛雅的臉,可惜天公不作美,一直到吃飯結婚的哨聲吹響,我都沒有再看到過她的那張臉,不得已才失魂落魄的從假山的後麵走出來。
院子裏已經沒有多少人,柳雅靜和單身哈士奇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估計是已經被她推到了宿舍的裏麵,等著我吃完飯,好在我回到宿舍之後,開始自己的保姆之夜。
好歹,今天的飯菜不再是肉湯,簡簡單單的稀飯,味道雖然閉不上之前的納西肉湯好喝,但我寧願喝這些湯,而不是變成美劇當中吃人的狂魔漢尼拔。
“難道說,光頭所說的那個留戀,不是柳雅靜,而是一閃而過的辛雅?”悶頭吃著飯,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一直以為,在這個精神病院裏,我唯一留戀的是柳雅靜,沒想到的是,下午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辛雅的那張臉。
當然,相比於和柳雅靜在一起,和辛雅就顯得更加的不太可能了,隻是當她再次出現的時候,我仍舊是沒辦法做到讓自己心平氣靜,幻想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她的臉。
吊墜我沒有送出去,放到了褲兜裏麵,一來是因為辛雅那張臉的突然出現,打亂我所有的節奏,心中的天平自然就從柳雅靜這邊,傾斜到了辛雅這邊,其次是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繩子從吊墜的中心穿過去,也就是說,目前來說,吊墜仍舊處於半成品的狀態,送人豈能送一個半成品,更何況對方是在自己心中留下位置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