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這麼快便再次回到忘歸樓。雨妍小姐見他的地方選在這裏,金如命宴請他仍舊選擇這裏。似乎在這外城東南域這一家是最好的酒樓。
酒過三巡,二人聊得甚歡。金如命舉杯暢言,誰料他們房間的門竟被人推開。一個女子撲倒在二人的麵前,一雙淚眼婆娑,嬌顫求救:“求求你們,救救我!”
“人呢?原來在這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陳爺看中你是抬舉你。跟了陳爺,從此食香喝辣,不比你在這樓裏彈琴賣力得的強?”這時一個華裝總管跟了進來,分明沒將他們二人放在眼中,徑直向那女子的頭發抓去。
“哪裏來的雜碎?我的房間也是你敢闖的?”金如命有些惱怒。他今日宴請蘇離,意在打好關係。可有人這麼抹他的麵子,讓他很氣憤。
“呦嗬!”那華服的總管看看金如命:“金胖子,你是不是喝多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陳爺的事你也敢管?兵器坊不想開了是嗎?”
金如命的確仗著六分酒力想要在蘇離麵前耍耍威風。可被那人這麼喝斥,迷離的眼努力睜開,看到來人後不禁嚇的冷汗直流。
“不…不敢!原來是陳大管家!您請繼續!”
蘇離聽後皺皺眉頭,這女子剛剛隻是慌亂中隨便找了一個房間衝進來而已。她進來後看到蘇離隻是十一二歲的少年,而那富態胖子一副大人模樣,自然將蘇離當做了這大人的侍童。
如今聽到胖子被嚇成這般模樣,就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難逃,絕望之感油然而生。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抓回去!壞了陳爺的興致,今天有她受的。”
那位大管家冷冷下令;立即有兩個下人惡衝衝地走了過來,企圖將這女子抓走。
嘩……
噗通!
噗通!
眾人都未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見那兩個衝過來的下人倒飛出房間。唯有金如命滿臉震驚;剛剛隻有他堪堪看到一道水光閃過,那是蘇離隨手潑出去的酒。
酒杯本就裝不了多少酒,被蘇離潑出好似化作一道劍氣,若非蘇離沒有殺心,隻怕這二人已經是死人了。
“大膽!陳爺的事你也敢插手?金胖子,你死定了!”陳大管家見自己的人被打了出去,臉色變得更加囂張。
金如命則苦著臉,他招誰惹誰了。“陳大管家,今日我與這位兄弟相識,隻是在此飲酒罷了。”言外之意,他跟蘇離並非深交,這事兒跟我沒什麼關係。
蘇離自然也聽出了這金如命的意思。隻是冷笑這人牆頭草的性格,這種隻能抱其一的局麵,他竟還想兩麵都不得罪。
“阿旺,你辦事怎麼越來越讓我失望了。”忽然一道聲音傳來,沉緩張狂。似有上位之意,卻無高者之勢。
陳大管家聽後急忙轉身,看到一個四十幾歲的幹瘦男子從外麵走入,身邊更是跟著四個黑衣劍客,各個冷目怒視。
“陳爺,此間一個小子想要壞爺的好事兒,有兩下子,把我的手下都給打退了。”
那位陳爺搭眼看看陳大管家,陰陽怪氣地開口:“早就說過你那些個跟班就是廢物,狐假虎威還行,真正遇到事兒了全都是白搭。從今天起辦事的時候讓星、辰二人跟著你。”
陳大管家聽後雙眼一亮,心中自是欣喜。陳爺身邊的日、月、星、辰四大劍衛修為高深,是老家主專門為了陳爺培養的貼身護衛。如果有他們的保護,今後半事兒還用得著提心吊膽麼。
“多謝陳爺!”陳大管家一副狗奴才的模樣。
那位陳爺點點頭,目光這才放到眼前趴在地上的女子身上:“洛櫻,過去你我兩家也算是世交;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如今洛家敗落,我這做長輩自然不能看著你流落在這裏吃苦。跟著我回陳府不好麼?”
雖是這般說,這位陳爺雙眼之中迸放的肉欲之色毫不掩飾,是人都能看出他的意圖。
金如命此時猶如個下人似的站到一旁,明顯在與蘇離撇清關係。
洛櫻本就心生絕望,若非蘇離將那兩個下人擊退,她現在已經落到這人的手中。
本欲開口,卻聽到她麵前的少年緩緩開口:“你為何在這裏?”
不知怎地,聽到這聲音,洛櫻竟感覺到了一股溫暖湧上心頭,鬼使神差地讓她忽略掉了陳爺的問話:“我在忘歸樓撫琴,賺一些生活費用。”
蘇離點點頭:“那好,一會兒為我彈奏一曲吧!”
洛櫻本就是大家閨秀,怎能不知蘇離這話的用意。急忙站起來走到蘇離的身後站好。
那位陳爺見洛櫻竟無視他隻與這少年說話,心中的火兒自然大,冷笑道:“誰家的小崽子,不知死活,也敢在你陳爺麵前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