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沉悶之痛並未讓蘇離過多的注意，腦中仍舊不斷回想那顆未曾寫完的古字。
那流淌的道韻之意，那趕逆天之威的意誌，讓蘇離久久難以忘懷。
忽然一道神虹從遠處飛來，蘇離還未看清是什麼便覺得神識一震，繼而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蘇離睜眼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他心下登時警覺起來。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永遠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醒了？看到了多少？”
蒼老的聲音傳來，蘇離聽後便放下心來。這裏……是石屋。
蘇離凝眉，深思那人的話，繼而略帶疑惑地開口：“前輩怎知我去了哪裏？莫非這極天樓裏的一切您都知道？”
“算不得。我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我知道人的貪婪。既然得到了特許的權利，誰都希望得到最好的。”
“前輩知道我在裏麵看到了什麼？那處幻境……”
“那裏算不得幻境，是我天極闕的大能以無上手段封印的一處古境。你在裏麵看都的一切，是虛假的，亦是真實的。若你死在了裏麵，便真的死了。”老者道。
蘇離聽後十分的詫異，怎麼也想不到第十二層竟會是一個古境。
“前輩也見到了那個古字？”蘇離問道。
“算是吧！那古境被封印在極天樓第十二層曆時無數載，不知多少人進入。能夠看到那石碑上古字的人寥寥無幾。”那人道。
“但我看到的非石碑上的字！”蘇離道。
“嗬嗬，那白骨縱然死去無數年，餘威仍舊令我等難以抵抗。傳聞人聖見到了那石碑上一顆完整的古字，悟出了大羅天劍，威震神界。”
蘇離忽然隻覺一陣幽光閃爍，這石屋隻是石屋，不過身畔卻亮起了一盞銅燈。令他震驚的是，他做站立的正前方不足兩步遠便是一架石床，一個老者盤膝而坐。
這老者花白垂發，身上的服飾更是怪異，似乎很蒼老。他就這麼坐在那裏，可蘇離雖是看到，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哪怕是老者的呼吸。
抬走，老者淡然一笑，幹枯的麵孔很怪異；睜著的眼瞳孔慘白無光。
“你之前問我是否也見到了那古字，我說算不得。是因為我看到了，隻是刹那便被耀眼的金光刺瞎了這雙眼。”老者道。
“前輩便沒有去尋什麼手段來醫治自己的眼睛？我聽聞修者的修為到了極致可滴血複活。”蘇離問道。
“嗬嗬，滴血重生我未曾見過，斷臂再生倒是可以。原本以為我之修為，重生一雙眼睛算不得難事，但我卻獨獨辦不到。”
蘇離聽後沉默。老者的話他並不懷疑，能夠守住這座極天樓，老者的修為必然是恐怖的。可是以他的修為竟然不能複原自己的雙眼，必然是至傷的手段逆天。
蘇離不知這位前輩見他的用意是什麼，不過他從老者的話中得到了兩點兩點信息。
第一，人聖來過極天樓，甚至很可能人聖曾是這裏的一員。
第二，其他人包括人聖在內見到的都隻是石碑上的那筆刻字。獨獨他一人見到了老者最後未曾在空中寫完的那個字。
石碑上的字，他見了；卻沒有什麼印象。反倒是那寫在空中未曾完成的古字，猶如刻在腦中一般，甚至那股無法言明的神韻道義都清晰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