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七星草衰竭心肺,戴月菊是劇毒,怎麼可以給人服用。”韓顏夕直愣愣地將兩種藥草的藥性說出。
還未待蘇離解釋,那婦人聽了直接嚇的變色,搖頭道:“我不治了,你這孩子是要我的老命。隻是尋常的七步咕蟲的毒,我自己去買點兒毳田螺都能治療。”
婦人起身便走,嘴上還不住地嘮叨著蘇離竟然給她用毒草。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裏,蘇離並未在意,隻是歎息。
這婦人是中毒,隻需找到是什麼毒源,憑借蘇離對藥性的理解,還是可以尋到解去的方法。那婦人若隻是簡單的七步咕蟲毒,蘇離又何至於冒這麼大的風險連用兩種對人體傷害巨大的藥。
“算了,人各有命。”蘇離搖搖頭,便向那最終昏迷的女子走去。
“小夥子,你這話說的有點兒過了吧,那隻是七步咕蟲的毒,我們這裏每年不知有多少人被咬傷,全都是那麼治的,也沒見死過人。”那男子說道。
“若是簡單的七步咕蟲咬傷,為何她的病狀與他人不同?韓顏夕是韓家的嫡係小姐,自幼修習藥師,便是對醫師診病不擅長,這最常見的毒蟲咬傷症狀怎麼也該知曉,為何她沒有看出來?”
蘇離的反問讓這人有些無言,畢竟這話是真的,那婦人今日的症狀明顯不止是七步咕蟲的症狀。
蘇離沒有絕對的去阻止那婦人離開,是因為心中有疑惑,若他猜想確定,隻怕就算他開口,也會有人阻止。
韓顏夕的藥終是配完,用一塊油紙抹上黑乎乎的藥膏,那男人卷起褲腿,滿是潰爛的毒瘡流著膿水。
“等一下!”蘇離忽然叫住韓顏夕,過來伸手在男子的腿上一掃而過,卻見那男子竟是冷的哆嗦,不解地看著蘇離,等待答案。
“你這腿疾本就奇癢,我這要敷上初始會更加刺癢。所以隻能暫時降低你腿的感知度了。放心,一個時辰後藥效起作用,刺癢便會結束。
隻是今日想要醫好是不可能的,我這藥方也很簡單,藥材都不難尋,你自己回去連敷幾日便可以了。”
三個病人,一個基本診治結束,另一個被嚇的逃走。韓顏夕雖然沒有明說,可眼下來看他們想要進入下一輪的機會渺茫。
畢竟這裏參試的都是醫藥世家的嫡係子弟,若是沒有些技藝傍身的人家族也不會讓他們來丟人現眼。這些人便是再不濟,一日之內緩解病人的痛苦還是可以做到。
到時候一比對,三個對兩個,怎麼說也是他們落了下風。
“想什麼?現在你隻是一個醫師,這比試勝敗已經不重要,而是要如何救治你眼前的這個病人。”蘇離似乎是後腦勺長了眼睛,完全知道韓顏夕的神態。
“我……”
“你來說說之前對這女子的診斷?”蘇離道。
“好像……好像她的心脈全斷了,家人的病情描述說是摔傷,我……不敢下定論。”韓顏夕低下頭。
“她的心脈的確斷了。”蘇離換換轉身,道:“但是並沒有全斷,不然人早就死了。而且,她不僅僅是斷了幾條心脈,還有脾肺皆有損傷,隻是太過細微不易察覺。
這些傷放在平日裏,便是一個尋常人隻需臥床靜養半個月便可恢複,可恰恰是她的心脈斷了,症狀雖然沒有加強,但是對身體的威脅卻更大。
這女子……不好診治。”
“那我們是不是一定會被淘汰?”韓顏夕道。
蘇離沒有說話,隻是看看周遭的同試者,有的說笑,有的認真,完全不像他們這對這般。
格楞楞……
蘇離走到一旁,提筆寫下了一張藥方,遞到韓顏夕的手裏:“這些藥給我備齊了,要在半個時辰之內!”
韓顏夕看後神情一怔:“怎麼會有十五年份的苦香花?這是靈藥,已經超出了這次測試的規定。你若用了,便等於徹底將韓家淘汰。”
“人命關天。況且,你救不活她,一樣淘汰。同樣是淘汰,救活一人豈不是更好。”
韓顏夕堅定地點點頭,開始在自己準備的藥草裏挑選,蘇離的藥方不是很複雜,隻有七八味的尋常草藥,唯獨那一株苦香花,讓她犯了難。
“沒有便讓家裏人送來,這姑娘怕是熬不過一個時辰。”蘇離開口。
韓顏夕聽後點點頭,抬腳走了幾步便被在各處監察的人喝住:“如今在測試,你不可離開自己的位置。否則整組淘汰。”
韓顏夕抬起的腳不知是該邁出還是收回。蘇離見後開口:“醫師需要根據病人的病情開方。我們在比試開始前都未曾見過病人,隻能憑借經驗盡量準備常用的藥物。但是現在診治這病人的藥我們沒有,不讓去取這是什麼道理?”
“這是神醫親自下的規定。也是對你們的考驗!無論是什麼病情,都有其他的方法替代,無論是什麼藥,也都有其他的藥可以代替。所以你們不能離開!”那人聽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