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幽暗的地牢之中,一座完全由玄鐵精打造而成的十字架上,蘇離被捆得嚴嚴實實。徐白方沒有辦法,這裏是城主府,因為城下氣脈的關係,這裏不可能布下任何禁錮人的陣法。
程岩已經吃準了徐白方此時必然會竭盡全力的維護他,便也死去偽裝,大大方方的來到這地下牢籠折磨蘇離。
隻是三拳,打得蘇離血脈翻湧。這樣的重拳相擊,蘇離一聲不吭。兩隻眼死死地盯著程岩。
“我讓你看!我讓你看!我讓你看!”
又是三拳,蘇離隻聽到自己的胸骨似乎被震裂。沒有辦法,這種情況之下,就算他的身體強悍,終究隻是血肉之軀,架不住修者的打擊。況且,他之前就傷在徐白方的手下,儲物戒指又被人強行收去。
舊疾加新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淒慘。
程岩甩了甩手,邪邪地開口:“還挺硬氣,把小爺的手都打痛了。”
此時蘇離低著頭,似乎是昏了過去。
嘩啦……
一桶冰水澆了上來,蘇離低著的頭略有晃動,好像剛剛醒過來。程岩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猙獰地開口:“小子,你強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落在我手裏。”
嗡……
程岩看到蘇離雙眼之中閃爍的明滅雷澤,當即有一種驚恐的感覺,急急一個懶驢打滾,卻仍能感覺到左側半張臉疼痛。
轟……
背後的石壁竟被斬出兩道觸目驚心的刀痕。徐白方看後同樣心驚,這隻是蘇離雙眼迸發的刀意,竟差一點斬了程岩。可惜這年輕人惹到了焚陽洞天,不然他日崛起,這神界怕是少有敵手。
伸手摸摸側臉,入眼滿是血紅。程岩這一下差點被蘇離眼中迸射而出的刀意斬碎了腦袋。即便及時躲避,刀意仍舊將他的左臉斬出一條從嘴角到耳後的口子,血肉外翻。
“我殺你!”
勃然大怒的程岩揮拳便向蘇離的頭砸去,這一擊若是打中,蘇離隻怕當即就會斃命。
“不可!”徐白方見後急忙出手阻止:“師弟,你要冷靜!這件事情你已經上報了師門,木長老已經動身趕來。你這時候殺了他,隻會給自己惹麻煩。”
程岩大口喘著氣,怒火難滅,看著蘇離譏諷的笑更加難忍,幾欲動手皆被徐白方強行攔住。
好一陣,方才漸漸平息怒火,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若是真的殺了蘇離,隻怕會引起師尊的不滿,到時候自己進入核心弟子的機會隻怕會更小。
徐白方再三叮囑,程岩許諾不會讓蘇離有生命危險,這才安心地退出地牢,將這裏徹底騰出來給程岩泄憤。
回到大廳,雪竹母女皆在。雪母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哥哥,開口道:“我已經將事情上報,戰涯的父親已經親自趕來,這件事情我看你要怎麼辦。”
“那又如何?蘇離殺了焚陽洞天內門弟子,誰來又如何?況且他又不是雪家的人。木乙長老也已經在路上,這件事情雪家不可能強行插手。”徐白方道。
“怎麼不可能?”雪竹過去對這位舅舅十分尊敬,如今也是氣得不禮開口:“我與蘇離在我爹娘麵前互換了定情信物,我們的關係已經得到了爹娘的許可!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爺爺一定會救蘇離的!”
這丫頭情急之下,本是埋在心底一絲絲萌生的情意,如今竟被她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而且說完之後,她似乎已經認定了這是事實。
徐白方盯著雪竹看了良久,這事情很難說。雪竹這丫頭對蘇離是真的有情,若雪家以此為說辭當真不好辦。畢竟死去的隻是焚陽洞天一個內門弟子,與雪戰涯的女婿相比,身份還差了不少。
“他就算是雪戰涯的女婿又如何?殺了我的弟子,必死無疑!”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三人向外看時,隻見一個身著紫青道袍的老者邁步走了進來,身畔跟著兩個身著焚陽洞天弟子服飾的年輕人。
徐白方見後急急躬身施禮:“甘陽城徐白方參見木乙長老。”
那老者略微點頭,之後看看雪母,道:“徐月衫,難道你見了本座不行禮嗎?”
雪母淡淡一笑:“二十二年前我便嫁入雪家,成為雪家之人。如今這焚陽洞天成了藏汙納垢之處,怕是除卻我師尊,這裏沒有半點值得我留戀。”
“哼!當年便看出你是這忘恩負義之輩,可惜師妹一味地偏護你,誰都說不聽。如今傍上了雪家這可大樹,真覺得可以無法無天嗎?”
一掌推出,雪母當即色變,一把將雪竹拉在身後,運力抵抗。
噔噔噔!
噗……
隻一下,雪母便被震得吐血後退,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