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遠超神魔混沌時期,甚至所謂的荒古怕是都不及其久遠。若這冰碑上的字蘇離一個都不曾認得倒也罷了,他會認定是這一角世界原本便存在的東西。
可這種文字,蘇離見過,而且他很早便見過!
天極闕的極天樓中,第十二層的古界之中,那一襲白衣老者逆天而戰,臨死前的一筆刻畫,正是這種神意貫通的文字。
蘇離自知沒可能解讀這古碑上的文字,隻能強行將那文字記在腦中。好在,這些字不似極天樓古界當中那人手書之字,天道也不曾泯滅。
確定自己完全記住這些古字,蘇離拉著薑清月轉過古碑,再次向遠處看去。
“那裏……是一口棺!”薑清月看到三裏之外的一座石山之上,竟有一口冰棺懸空漂浮,甚至那一整座山都是懸浮在空中。
“刀君……真的葬在這裏。”蘇離肅穆邁步,帶著薑清月淩空飛了過去,幾息便到了這浮空的山嶽之上。
“好偉岸的人,果真是即將證道成聖之人!便是死去兩千餘年,氣息仍舊讓我等敬畏。”薑清月道。
這裏的氣息不弱於後方的冰碑之盤,蘇離拉著薑清月的手靠近冰棺,透過晶瑩剔透的寒冰,裏麵的一切看得透徹。
蘇離仔細看了許久,忽然心頭一緊,刹那間覺得毛骨悚然,不覺轉頭看看身畔的薑清月:“你看到裏麵的刀君了嗎?”
“看到了!一身青衣,麵若冠玉。想不到傾世幾千年的刀中豪君,竟會是如此俊美的男子!”薑清月讚歎道。
蘇離聽到這裏隻覺一身冷汗都要出來,拉著薑清月退了幾步,一雙眼仍舊死死地盯著那冰棺。
“你怎麼了?刀君為不世大才,死後有這般威勢不足為奇,你何至於這樣反應?”薑清月道。
“可是我眼中的冰棺……是空的!”
嗡!
聽得蘇離這句話,薑清月隻覺腦子一震,當即一震眩暈湧上心頭,接著便徹底昏死。
“誰?”
蘇離被震得站立不穩,勉強伸手扶住薑清月坐到地上,雙眼沉的好似掛了千鈞重物,仿若有神秘力量在不斷衝擊他的神識靈台。良久,蘇離最後的神識終是消散,同樣昏死過去。
……
有時安靜也是一種聲音,至少昏迷的蘇離認為自己便是這樣被吵醒的。
這裏是冰的世界,入眼皆是惹目的萬古寒冰。自然的鬼斧神工讓蘇離讚歎不覺,卻又被遠處吐口冰棺吸引。
蘇離看時心頭一顫,那冰棺竟與之前見到的那一口一模一樣。不同的是,現在這一口之中躺著人,一個女人。
薑清月!
呼……
蘇離當即衝到冰棺之前,欲要伸手掀開棺蓋,幾次用力那玄冰雕刻的棺蓋竟紋絲不動。
砰!
一掌轟了下來,這冰棺堅硬無比,竟能承受蘇離一擊不碎。
“別費力氣了,這冰棺是老家夥給我準備的,若是這麼輕易被你小子砸開,那我豈不是要屍身不保了!”
一道聲音略帶俏稽,蒼古卻不失風趣。蘇離聽在耳中仿若總四麵八方響起,讓他難以分辨說話之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你是刀君?你在哪?”蘇離左右轉看並未發現其他人。
“可不就在你身後嘍!”
蘇離聽了這聲音‘撲棱’一下躥了出去,回頭看時果真見到一個男子站在他的身後,麵若冠玉,生得極為俊美。
隻是這男子一直都是閉著眼,嘴唇也是白的嚇人,站在那裏沒有一絲生氣,甚至蘇離都趕不到他是個人。
蘇離也未曾想到神界盛傳的刀君竟會是這般,果然如薑清月所說,竟是個絕代的美男子。
“你既是刀君前輩,為何要暗算我們?你到底死了沒?”蘇離咬咬牙,對著刀君大喝。
“自然死了,不然就算是聖人,站得離你這麼近也該被發現了。”蘇離聽得聲音響起,卻不是刀君開口,甚至他連眼都沒睜開,看來是真的死了。
“既然死了就乖乖躺在棺材裏,你把薑清月弄進去幹什麼?”蘇離問道。
“她的身份太特殊,我是死人不便出手殺人,那就隻能把她關在這裏了。”刀君的聲音再起飄起。
蘇離聽後哭笑不得,自己敬畏許久的刀君怎麼竟會是這麼個人?
“你這算是什麼理由?既然死人不能出手殺人,那就趕緊把人放了!”蘇離道。
“唉……”就聽到刀君一聲歎息:“破開這冰棺唯有靠你自己!在她死之前你能否做到,那是你的造化了!”
嗡……
蘇離隻覺耳畔一身,周遭幽暗之處悉數亮起,就見四麵的冰壁之上竟刻滿了修刀參悟。這可是刀君親悟刀意,一招一式都是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