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界!
有那麼一座山峰,懸崖萬丈,白雪剴剴,寒風刺骨,絕壁無海。
山峰的頂端,挺立著一尊栩栩如生,風姿萬態的雕像,玲瓏的身段透露出仙女的氣息,飄浮的霧氣彌漫著,環繞著雕像如夢境一般……
這時已是一個嶄新的一天,一個清新燦爛的淩晨,晨露滿天掛,萬裏閃爍著晶光,如同童話般白雪世界。
峰頂的雕像下,一塊盆大的積雪下,端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臉沉靜之色如溫玉,劍眉橫宇,滿臉英俊之氣,看他緊閉星目低眉的神情,似正在練習一種神奇的神功。
但看他身邊所圍繞的霧氣,已是一層層肉眼可見的紅色霧氣繞身而轉,由緩而快,由快而疾,盼眼間少年人影已不見,雕像下卻出現一束旋風似閃動的紅色玉柱。
“啊!”
突地一聲震天際,紅色玉柱已轉變成一束白色玉柱,頓時,雪花飄落紛紛,峰頂下起了大雪,雕像的全身已被白雪覆沒了。
一柱鍾後,白色玉柱又起變幻了,一邊紅色,另一邊白色,均勻的圍繞著少年,霧氣緩緩地升騰,驀地一聲嚴厲無比的嘯聲劃破這份清寧。
少年身子突地一陣震顫,隨著肩頭一晃,全身覆蓋的紅與白相肩玉柱已侵入體內,此刻他已是麵露微笑從地麵立身而起,看所坐的地二丈之內,雪花全無。
少年抬舉頭望著雕像,眼眶滿是淚水打滾,雕像一張鵝蛋形的臉上配著個懸膽似的鼻子,尤其那雙微微緊閉雙眸,無一處不美,也無一處不媚,則可比之天仙化人了,可惜這隻是一尊雕像罷了。
一霎時,兩眼已流出瑩瑩熱淚,低頭幽幽出聲。
“母親。”低聲的呼喚在這荒涼雪地裏連綿不斷地回響著……
靜,一切都是那麼寂寞;涼,一切都是那麼孤獨,寒,一切都是那麼痛苦,少年愁,愁了少年頭,少年苦,苦少年沒父母,玄冰萬丈本虛幻,為尋父母踏冰原。
“天兒。”驀然一聲慈祥的呼聲在寂寥的雪中響徹……
少年全身一顫栗著,連忙收回思緒,隨著肩頭一晃,已立身雕像雪地前十丈左右的懸崖邊沿,那如鬼魅的輕快的身法,真是動如脫兔,捷似閃電。
少年身影又是遁影無聲掠過峭壁絕崖,停落在雪峰突出一塊雪石上,那份靈巧輕快的輕功,如飛鳥淩空,曲折盤旋而下,美妙至極。
雪峰雪塊後,有一個籃球場大小方圓冰洞中,洞中冰床上,盤坐著一位相貌清疾,須發皆白的老人。那少年走進洞裏,即趨前跪伏在地,口稱:“師父。”
那老人隻低低地哼了一聲,清瘦的臉上,似隱藏著無限的悲切和難耐的憤怒,這是少年十年多來從未見過的,一時竟嚇得跪伏在地,不敢稍微移動。
一刻鍾後,老人才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那悲切與憤怒已煙消雲散,轉變了滿麵慈祥和藹可親之色,緩緩地睜開了低垂的艱簾,兩道冷電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射在少年身上。
“孽徒!”老人隨著伸出修長淨白的手掌,撫按在少年頭上說道。
“先師的遺言,不想竟落在你的身上,一紅一白,該係前定,有因必有果,豈可強求,天兒,你至我島,前後已十二年,所學先師‘玄黃真經’已有七八分火候,若能勤修苦練,不難登堂人室,以你目前功力,江湖上算一流高手了,你所學拳劍與驚天錘法亦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界,江湖上倘能稱霸一時,今日為師我窺破天機,按先師遺言,冰之心再度出現,你就收拾收拾下山去吧?!”老人說完後,閉上那低垂的雙眸,靜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