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質?”胡詩沁的話便如同一個響雷,在李寧商的耳邊炸了開來。“什麼雜質,如果你說的是你弟弟事情的話,那並不是你的錯。你的心,還是在我的身上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雜質可言。”
“不是!”哭聲再次響起,胡詩沁哽咽道:“事情發生後,我爸征詢了我的意見,當時我選擇了我的弟弟。我並沒有將你放在第一位。事實上,我爸當時很明白的告訴了我,這樣的選擇,你將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境地。”
“選擇自己的家人,並不是錯。你不用為這件事承擔任何心理上的負擔。那天晚上,你吧你最珍貴的東西給了我,你是愛我的,你不需要為這些枝節上的事情來承擔責任。未來的生活是我與你之間的事,你不用因為他人,而放棄自己的生活。”
“你不要說了,這些都曾是我給自己的借口,但最終,我還是不能說服自己。當我想著這些理由的時候,我的心非常的痛。我真的無法再與你在一起了。”
“我愛你。”李寧商忽然咆哮道。
一瞬間話筒的兩頭都安靜了,一邊是粗重的呼吸聲,而另一邊則是斷斷續續的哽咽。10秒,30秒,一分鍾,兩分鍾。這樣的狀態一直在延續著。李寧商在心理很想去打破這一狀況,但剛剛自己的那聲咆哮,亦將他自己給喊燜了。一向很能控製情緒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喊出那麼一嗓子。
“我也愛你。”電話的另一頭終於傳來了胡詩沁輕聲的回應。“可是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我決定要離開你。我不能再去傷害你,處於我的地位,許多事都將是身不由己的選擇。你現在站的很高,一旦摔下來,真的會很重的。我不能再去做這種選擇,我也不想再去做這種選擇。”
張開了嘴,李寧商想再去說一些挽留的話,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公認才思敏捷的腦袋,在這一刻會然當機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以去改變對方的想法。胡詩沁的話很直白,太直白了,直白到了自己現在無法去找到理由去規勸對方。“站得高,摔的重。”這一次自己能夠挺住,那是因為對方隻是想把自己踢出足球圈而已。若下一次有人想直接置自己於死地,這樣的背叛,很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我現在在機場,原是準備給你打個電話,沒想到你先打電話給我了。別找我,我拜托了爸爸,就算你找我,也不會找到的。事實上,就算你找到了我,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不是嗎。祝你幸福!”
沉默著,李寧商忽的感到鼻子一酸,他連忙將頭向上揚去。比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才說道:“你弟弟的事我正在查,現在才有了些眉目。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力。”
“謝謝!我爸現在被對方盯的很緊,有許多事沒辦法去做。爸爸讓我告訴你,這次他欠你個人情,雖然這件事有可能會威脅到他的聲譽,但應該可以解決。以後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還是可以找他。”
“嗯。”了一聲,李寧商忙道:“別和我說永別,希望這隻是再見。好好享受生活!”
又是沉默,此時的二人縱使內心中有千言萬語,但都忽然找不到什麼語言去表達出來,而且他們也不願再去表達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胡詩沁道:“再見。我會想你的。”緊接著,她便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鍵。淚水順著她的麵頰急速滑落,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她盡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胡詩沁是一個完美主意者,事實上,這段感情直到這件事發生之前,都是完美的。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可是現在一切都破滅了,她本想繼續下去,可是她真的很怕,怕自己受到傷害,怕自己去傷害對方。盤子有了裂痕了,與其去修補,不如扔掉。這是胡詩沁現在的心情,這亦是胡詩沁完美主意的詮釋。
聽著盲音,李寧商久久不願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鈕。曾經那麼期許的感情,便在這一刻結束了。他認為此刻自己的腦子應該很亂,但現實是,他異常的清醒。清醒到他幾乎可以回憶出每一件兩人特別之間的事情。清醒到此刻他可以分析自己這次歸國之後,所麵對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