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空曠,樹葉隨風擺動。看不到青年的去向,薑維不甘的扭過頭去。
無意間看見地上點點血跡。
“原來他剛才受了傷。”薑維嘴角揚起。
“哼,這下看你往哪裏跑!”
薑維順著血跡一步一步追尋,血跡越來越濃。
“嘿嘿,看來傷勢還不輕。”
“嗯,血跡怎麼斷了?”
血跡在這裏消失,薑維打量著周圍,樹叢茂密,雜草遍地。
“難道他沒有向這邊跑嗎?換了方向?”
一滴血滴到了樹葉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薑維笑了笑,掉頭追去。
“主人,你為什麼突然掉轉反向了?”
薑維嘴角一翹。
“因為我在引蛇出洞!”
高高的樹枝上,青年捂緊傷口,盡力不讓鮮血流出。
估摸薑維已經走遠,他迅速的向下攀爬,由於快速的下墜,傷口又裂開,他站立的身子顯得不穩。青年不敢耽誤,趔趔趄趄但速度不減,不一會就到了一個草房子。
青年小心翼翼的環顧,沒有發現不妥,迅速的走了進去。
薑維在樹叢裏看到真切。
“娘!我回來了!”
“阿大啊。”
屋內模糊的兩個人影。
“阿大啊,你怎麼受傷了?”
“沒事,娘,剛才遇見了幾個野獸。”
阿大熟練的包紮著傷口。
“娘!這是我在城裏打短工賺來的錢。”
“哎呀,阿大,苦著你了。”
……
幾番寒暄。
“娘,米缸裏沒有米了,我去背一袋回來。”
“阿大啊,你剛受傷,就又這樣…”
……
“路上小心啊!”
“放心吧!”
阿大傳過茂密的叢林,沿路走去,有人在前麵攔住了他。
“沒有想到,你這個殺人狂魔還是很孝順的啊。”
薑維伏劍笑了笑。
阿大臉上一驚,再也沒有當初的那種自信,扭臉就向後跑。
薑維一個空轉,落到了阿大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阿大慌忙的抽出腰間的匕首,刺向薑維的後心,薑維反手一劍擋開。轉身一削,阿大抬起匕首相抗。
兩者在空中相持。
“主人,需要幫忙嗎?”
“不,熊德,你站在一旁就好。”
薑維快速的與熊德靈魂交流著。
阿大不是薑維的對手,數個回合過後,敗下陣來。
薑維一劍立在他的脖頸處。
“自古殺人償命。你殺死了那麼多傭兵,現在也得給一個交代了吧。”薑維冷冷的說道。
阿大瞪了一眼薑維。
“你以為你是秉持正義的俠士嗎?在我眼裏你就像跳梁的小醜!”
“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以為我是‘殺人狂魔’嗎?
“哼,你又可曾知道,那些傭兵是罪有應得!”
“哦?”薑維驚訝。
阿大表情痛苦。
“因為他們殺死了我的父母。”
“可是那草房子裏不是你的娘親嗎?”薑維反問道。
“那不是我的親娘,是我在路邊救的!”
阿大一聲咆哮。捂著頭痛苦的說道:“十五年前,我也是一個幸福的小孩,無憂無慮的跟我爹娘生活在這座山裏。我爹出外打獵,我娘在家紡繡,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
“可是,一天,這些傭兵闖到我家裏,我娘很客氣的招待他們,可是這些人麵獸心的家夥貪圖我娘的美色,居然輕薄我娘,恰巧我爹打獵歸來,看到了這一幕,我爹跟他們廝打在一起,卻被這些狠心的傭兵殺死,爾後他們喪盡天良,又殺死了我娘。”
阿大的聲音嗚噥。
“哈哈哈,你可以相信嗎?”
“一個六歲的孩子在窗外目睹了這一切。你有嚐試過這種感覺嗎?你會知道我經曆的痛苦嗎!”
阿大撇開了薑維的長劍,撕開了上衣,上身有無傷的疤痕。
“這十幾年來,我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每天夜裏都是在我爹娘慘死的夢裏驚醒!我過著非人的生活,與野獸為伍,與毒蟲為伴。我每天在我的身上刻下一個傷口,告誡自己,此仇不報,不必偷生!”
“如今,我終於報了仇!我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