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又一聲低沉的喉叫,怒斬也發出一聲響澈雲霄的淒厲,充蕩在石室裏分外恐懼。
‘張世’出刀了,一刀就是一條龍,每一招狠似狼、快如豹,帶著磅礴的刀氣。他在這小小的石室內衝殺、突圍、掠陣,他的刀在嘶叫、飛旋、奪命,他似乎又成了戰場上那個張世。他隻知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就算到了天邊,也要把天劈出一個大洞來。反正誰在他麵前,他就殺!殺!!
白衣人所在的彩蛋,在‘張世’的劈砍下不停扭曲,變形,彩蛋的顏色也越來越薄,從最初的七色變成了紅、黃、藍三色。彩蛋裏的白衣人似在完成一個極其繁複的手印,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張世’似乎已有些不耐煩了,怒斬身上由鮮血凝成的紅雲漸漸變成血色火焰的樣子。
‘張世’喉嚨中發出一聲幾似獸鳴的咆哮,揮舞中火焰狀的怒斬又一次劈向白衣人所在的彩蛋!
就在這時,白衣人伸出食指迅如疾電的在‘張世’的神庭上點了下去!
‘張世’身體一仰倒在了地上,隻剩手裏的怒斬尤自嘶鳴了幾聲,然後怒斬上的血色漸漸褪去,血液又回流到了張世的身體。最後終於恢複了原樣!
張世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牙床上!
張世此時還覺得頭有些疼,他隻記得自己當時似乎是被怒斬吞噬了--
對,怒斬呢?
哦,還有,張世這才發現自己遍體的傷痕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消失了!連一點印子都沒有留下!難道自己當時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可當時的疼痛該不會也是假的吧...
現在隻有一個人可以告訴他這個答案!
白衣人此時就站在他旁邊!看到張世醒來,他笑笑道:‘醒了,那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會告訴你太多為什麼,以後你總會明白的!’
“走,到那去?”張世一頭霧水。
“從那來,到那去,抑或繼續走下去!”
“繼續走下去?”
“對,‘博藝齋’!”
--張世方才想起妖豔女子所謂三關之說,當時也並沒有仔細聽下去。本來簡單的一件事情現在變的越來越複雜起來,這些怪異的女子,深不可測的白衣人,怒斬的突變...
張世真想現在馬上找到金三問個明白,但是他又明白他現在還不能這麼做。
因為張世太好奇--
太好奇的人總是糾纏在漩渦中,總要麵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當然也許會是香豔,也許是殺劫;可能這一刻的紅粉就是下一刻的骷髏...
小心的人可能活的久些,但也許注定了他的平淡!
而張世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他是那種寧願一生匆匆也不願淡淡的人!生命固然很重要,但在張世看來生命之所以有意義,就是動人的曆程與經驗。所以他一定會走下去!如果有一天自己不想再往前走了,那就說明自己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可值得追求的了!
所以他決定去‘博藝齋’!雖然好多事都很離奇,但這下一站讓他更期待。
白衣人將恢複繡跡斑駁的怒斬遞給張世,除此之外還有那把飛雪.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不會告訴你太多,但我還是要告誡你,在自己沒有真正的能力駕馭這把刀的時候還是不要用的好,甚至連拿都不要拿出來!飛雪的心不在這裏我強留也沒有用,何況它本來就是你的。不用刀的時候它會是你最好的夥伴!也許有些時候它比那把刀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