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士聽令!三更做飯,四更出發!”
剛剛接到狙擊的命令,張世和瘦哥走後一直是阿天暫領驃營。軍情緊急,他馬上傳下令去,眾人看似混亂,實則有序的忙碌起來。
隻有鈴鐺有些置若罔聞,她現在已經完全對打仗失去了興趣,也許讓她失去興趣的最大的原因還是某人的離開吧。她厭倦了這樣無聊的日子,厭倦了苦等中度日。這裏每個人的生死都不值得她去在意,她隻在意那個人現在又再那裏?
……
難道就這樣等下去嗎?仰或著為一些無謂的人群去打仗、流血嗎?越在這裏呆下去,她就越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那麼無知。打仗並不好玩,金戈鐵馬隻是屬於英雄的。鈴鐺現在隻當自己是個小女子,做個小女子多好。小女子沒有誌氣,小女子心裏隻容的下一個人,百姓天下都是那些英雄們裝的。可是那個人,他的胸中可有一個小角落是屬於自己的呢?
咚,咚,咚,咚,幾聲響後。破鑼嗓的夥夫喊了起來:“開飯嘍,開飯嘍~~~~~~”他手持木勺,在飯桶上敲著,一群人已經端著大碗圍了過去。
鈴鐺露出厭惡的表情,想想那個畜生叫這夥人豬玀還真是挺形象的,現在這情景不和喂豬的時候一模一樣,真是很難想像自己竟然在這裏呆了這麼久。
發了會呆,她也拿著自己的碗向人堆跑去。也許是她身形比較小的緣故,竟然讓她很容易就從人堆裏發現一道縫,擠了進去。沒一會,端著一個盛滿的碗又原樣鑽了出來,另一隻手裏還捏著四五個窩頭。
幾口撥拉完碗裏的飯,卻將那四五個窩頭留下沒吃,經常有人留著定量的窩頭晚上充饑什麼的。吃罷飯,她又匆匆去收拾自己的行裝了。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完全符合一個即將出征的士兵的做法。
營帳裏仿佛被洗劫一空似的,眾人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鈴鐺在鋪上坐了下來,一把拽過被子,卻拆起被子上的線來。
好像有點異常了,這是幹什麼?
她拆開被麵,從裏麵拿出來一個長長的布褡褳來。縫的很粗糙,但的確是一個褡褳的形狀,看起來裏麵還裝的鼓鼓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解開袋口上的細繩,原來裏麵居然裝的滿滿的一褡褳黃澄澄的窩頭。她把剛才省下沒吃的那幾個窩頭又裝了進去,現在袋子已經完全滿了。
藏的這麼隱秘的褡褳,裝著這麼多的窩頭,這假小子要做什麼?現在所有人都去吃飯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營帳裏發生的這一切。
將褡褳負在身上,她才像模像樣的收拾起來,洗馬,檢查馬掌……
很快到四更了,良曄城裏燈火通明,馬嘶人叫,要出發了!當一匹匹戰馬從馬廄裏牽出,眾兵士挎著亮閃閃的馬刀,一躍馬上,排成整齊的隊形,那種戰前的氣氛一下出來了,任那個男兒都能體會到那種鐵血沸騰的感覺來。
那女人呢?在這種氣氛裏又是什麼感覺?
看鈴鐺!小臉紅撲撲的,眼睛瞪的和銅鈴一般,神情似乎是緊張,是激動,是興奮…
“出發!”首當其衝的阿天大手一揮,身後的騎兵整齊的尾隨著開出城去。
開出城門,騎兵們手裏的鞭子空響一聲,跨下的戰馬開始奔跑。行出三裏,有匹馬好像速度慢了下來,在馬隊裏顯的極不協調,那匹馬逐漸從中間掉到了隊伍的後麵。
“怎麼回事?”前麵有一人策轉馬頭跑過來問道,正是阿天。
“好像是馬蹄鐵鬆了。”馬上那人諾諾道。
“怎麼搞的,你不是臨行前檢查過了嗎?”阿天曆聲喝問道。
馬上那人剛要開口,阿天又衝前麵的隊伍喊了一聲:“老李,過來看看這匹馬。”說完就策馬又向前麵的隊伍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