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半空中俯視的炎看到情勢不對,拖著長長的尾巴向火雲飛了過來。張世眼前一花,半空中的炎仿佛生出了兩翼,竟然向鳥一樣揮動著翅膀飛了過來,他第一次見這種形態的炎。
它的身體越來越大,兩隻翅膀展開幾乎大過了火雲,張世不由想起在天涯見過的那隻鵬鳥來。
它飛到火雲下麵,輕輕揮動翅膀,雖然感覺不到風,但那片火雲在它揮動之下卻變成了藍色,血雨還在繼續落下,卻沒有一滴能滲透那片藍雲再滴落下來。
血狼也許是看到沒有見效,大口一張,收回了漫天的血雨,卻在原地繞著圈跑了起來,一圈又一圈。
雖然隻看到一條血色的狼影,但是聽在張世耳中卻如同萬狼狂奔一般。恐怕驃營的鐵騎也沒有這樣的聲勢,而這種聲勢卻是一隻狼造成的。
張世收回了天空中的火雲,炎也隱回了身體,他在自己身體周圍布下暗火流,小心戒備著。
血狼跑著跑著突然躍起,張世以為它要發動攻擊了,它居然又從半空落回了原地。正在張世不明就裏的時候它又躍了起來,再次踏下四腳。
這一下張世感覺到了,他的耳朵裏並沒有聽到什麼,但自己的心髒卻仿佛被重重的踩了一腳。
張世不及護住心脈,血狼又在原地跳了起來,再次踏下。剛才如同是萬狼狂奔現在就是戰鼓擂起了---
那鼓槌每一下都敲在張世的心上,讓他覺得胸中一悶幾乎要噴出血來,更難受的是似乎自己身體裏嗜血的欲望也被踩了出來。
怒斬幾乎就要離體而去了,那種瘋狂的感覺幾乎要讓自己暴走。正在這時從頭頂傳來一絲清涼的氣息,在自己胸腔裏蕩了一圈後沸騰的氣血才平靜下來,怒斬也安靜了下來。張世心驚道,差點就讓它帶到永不輪回之境了。
他要動手了,其實他隻不過動了兩根手指而已。左右手食指齊出,向血狼點去,手裏伸出兩根帶尖刺的長藤。長藤在地下一卷,血狼輕輕躍起,避過了第一擊,又向上次一樣落下。隻見張世兩根食指相交,那兩根長藤縱橫交錯構成了一張漁網的形狀,正是木係的藤之縛束。
血狼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那張網會將它捕獲一樣,又一次踏了下來。那種感覺仿佛能透過藤網,導入大地一般。那種淤結在心的煩悶和氣血又一起翻騰起來,還好定心傳來的絲絲清涼讓自己不至亂了方寸。
他強壓著惡感,操縱著漁網,現在魚已落網,該收線了。那隻血狼似完全不知危險來臨一般,不但沒有逃開,還依然在網中跳動著。
直到大網收住的那一刻,張世才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現在隻要把網收緊就可以了。可是那隻血狼的樣子多少讓他有點不安的感覺,在他想來血狼即使不知道逃開,在網收住的那一刻也該掙紮一下的。
一切都很怪,雖然將血狼困在了藤網中,卻讓他越來越擔心起來。因為他的對手是狼,狼的思維不會像現在這麼遲鈍的,一定有陰謀。
張世一邊想一邊開始把網收緊,因為現在血狼跳的越來越悠閑,但他心裏那種難受的感覺卻越來越甚。隻要將網收緊,它就不能跳動了。
咦?
那張網下麵的土怎麼在動?似乎在往外湧,就像自己那天在地上試驗木火疊加的效果一樣,難道它也會使用暗光決?那頭血狼在網中跳一下,地上的土丘就生出一截。
正疑惑間突然覺得腳下一虛,已被黃土埋住了雙腳。張世想躍出來,兩隻腳卻仿佛在土裏生了根一樣。腳不能動還有手,之前布在身體周圍的暗火流應該能起到作用的,他嚐試調動起暗火的力量將自己從土中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