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越來越危機,黃土已經快淹到張世的脖子,要觸到他的下巴了。張世還在用神念催動著木靈力,一定要穿破包裹住食指和身體的那層土係屏障……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拇指毫無征兆的動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和神念都集中在食指上,不應該啊?
正在疑惑間又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拇指中竄了出來,並且毫無阻礙的衝破了屏障,從地底穿過,不知道到那裏去了。
難道是?“嗚”的一聲傳來,那聲音無比的淒慘,張世定睛看去,那聲音正是血狼發出的。但讓他更為驚奇的是,那個讓它發出慘叫的東西,居然---
自己曾將她拋棄,緣分指引著他們再次相遇,可她居然又一次消失了。在多少個日夜裏,張世不能入眠,隻為那不曾割舍的一縷奇緣。現在才明白了,往昔的一幕一幕,還有在自己體內發生的一切一切……
我冷落過你,拋棄過你,原來你並沒有離我而去,原來你一直不離不棄。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孤獨,其實是多麼的無知。張世對那頭狼淒厲的慘叫置若罔聞,現在他的雙眼有些迷離,眼角有些濕潤。
從血狼站著的那個土丘中間冒出半截劍身,劍尖已經插入血狼的身體,血狼的身體在變淡,身體上的血色在慢慢褪去。這都不是張世關心的,他隻關心從土丘中冒出,插入血狼身體的那把劍。雖然她隻露出半截身體,但張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正是--飛雪。陪自己在江湖漂泊的飛雪,因琴姬被自己棄在竹林的飛雪,指引自己入金窟的飛雪,在兵塚再見的飛雪,在星空消失的飛雪,她原來一直在自己身體裏。
怪不得那次對金靈的聲音那麼熟悉,終於想起來了。小小魅惑自己那次她不就用那個聲音呼喚自己清醒過來嗎?原來金靈就是飛雪,飛雪就是金靈。
她一直默默的幫助著自己,而自己卻一次一次的將她忽略。眼前仿佛又浮現出她在為自己身體裏亂竄的能量流不停奔走,開拓自己經脈的樣子,仿佛又浮現出勞累的她貼在自己心髒上休息的樣子。
“你到底要怎麼樣?”淒厲的叫聲再次傳來,陷入回憶的張世終於被驚醒了。才把眼神離開了飛雪,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從土裏冒出來了,剛才的話正是對麵土丘上那頭狼說的。
在看那頭狼!它,它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那,那不是自己嗎?
原來剛才站在那土丘上的血狼已經不見了,土丘上竟然是一頭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樣的白狼。
白狼王,狼中之王。要不是插在它身體上的飛雪,張世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那隻威風凜凜的血狼。除了它額頭上沒有那顆定心珠外,幾乎和自己以前狼的形態一模一樣。
他還記得自己來這裏的任務,脫口道:“鎖情珠在那裏?”
“鎖情珠?”那頭依然在痛苦中低吼的血狼,不白狼,似乎在想什麼。
“你說的是‘煉魂’吧,它就在泉底,你自己取吧,現在我這樣子了,你還不放過我嗎?”白狼說很淒慘。
張世順手召回了插在它身體上的飛雪,這次他看清楚全貌了,正是自己的飛雪劍。飛雪在自己身前劃了一道寒芒就消失不見了,但現在張世是明白,她並不是消失,隻是收到自己體內了。飛雪從土丘遁出的那一刻張世終於明白過來,木雖克土,但土又可生金,所以飛雪才能很容易的突破那層土力的屏障,並且幫自己解除了危機。
現在的血狼已經不是剛才的血狼了,剛才的血狼給自己一種空虛的感覺,但那具狼身裏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但現在這隻白狼就仿佛是一縷遊魂,完全沒有一絲攻擊的力量,所以張世才放心召回了飛雪。
他沒有再看那頭白狼一眼,轉身向上來的那個台階走去。它說的泉底,大概就是自己剛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月牙形的血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