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說過做最高明的盜賊除了有好耳力,有像狗一樣敏銳的嗅覺,最重要的要有個好眼力,就是像鷹一樣的眼睛。
所以風楓的眼睛很小,不知道是不是和師叔從小的培養有關係。其實師叔的眼睛比自己的還小,幾乎都成一道縫了,他還常笑話自己的眼睛小。為了練眼力,他讓自己盯著天上的飛鳥,看它們的行跡;讓自己瞧著水裏的遊魚,目光跟著它們一起遊走;還把一個極小的珠子用線穿起來,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讓自己一直盯著那珠子看……多少次自己看的頭暈眼花,連做夢都是魚呀,鳥呀,小珍珠什麼的在自己腦子裏晃。這是最基本的,然後他會找好多穿一樣衣服,一樣身高的人混跡在鬧市裏,讓自己盯著一個目標跟隨。如果最後找到的人,不是之前為自己選好的那個目標,自己就會三天吃不到飯。
練嗅覺,開始還簡單一點。先送自己到一個藥鋪當了半年的夥計,半年後隨便拿出一味味藥來,讓自己閉這眼睛說出是什麼名字,藥性如何。過了這關又把自己送到一個酒樓的後堂當打雜,再過半年後,先是挑出各種調料來,讓自己像辨別藥材那樣說出一二三來。完了就是端來各種不同的菜肴,讓自己說出裏麵放了多少味調料。光辨別調料還簡單些,說出那菜肴裏放了多少種調料確實不容易。如果說錯一樣,不但三天吃不到飯,還得每天看著師叔和師傅他們吃飯。
為了做一個合格的盜賊,頂尖的盜賊,自己確實受了不少的折磨。各種不同的生活就體驗了三年,那三年裏自己賣過菜,說過書,打過鐵,當過船夫,茶館跑堂,算命先生,甚至還扮過**……也是這樣的生活體驗才讓自己幾乎在每一行裏都不會暴露身份,能更好的隱匿行跡。說大隱隱於市,那風楓現在幾乎不用隱就可以無處不在。
如果算上那些體術,輕功,開鎖技巧什麼的,自己受的苦就多了去了。平時師傅都對自己很好,但唯一在師叔訓練自己的時候,他們的口氣和行徑都驚人的一致。不過後來終於明白他們的好來,那些基本功果然都很有用,就像現在鈴鐺剛剛失蹤就被自己找到了兩條線索。
先是他在馬背上留下的氣味,這氣味也許會隨著風向什麼的有所改變,但是風楓自有辦法跟蹤的到。
其次是被他從草叢裏發現的兩根發絲,這發絲是從兩個不同的人頭上落下的。從色澤上看,應該脫離頭皮不久,不會是別人留下的。一根上麵的氣味已經說明了一切,正是鈴鐺的無疑。另一根就是另一個人的了,並且風楓斷定,那另一個人定也是一個女人,因為她的這根頭發上有一種曼陀羅花的香味。這種香精是來自西域的,一般隻有一些達官貴族的女子才用的起,所以這個女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馬背上並沒有第二個人的味道,那從當時鈴鐺說的話來思考,這個人如果在她身邊出現過,一定就會留下味道。
現在除了那根頭發上的味道外,並沒有在別的地方發現這種味道。那麼就有兩種結果,要麼就是這人用什麼辦法隱匿了行跡,要麼就是這人的輕功超絕。
線索有了,就該確定他們行走的方向了。這就更簡單了,不要忘記風楓雖然在江湖上闖下了盜聖的名頭,但他還是小鬼穀子的入室弟子。
用風水術來尋人最好不過了,雖然他還沒有師傅王君那樣的本事,但現在有了這兩根發絲就容易多了。
尋到一塊比較適合布陣的地方後,風楓像師傅當日勘察張世的行跡一般,插下四象旗,在正中央站定。
將左右手的食指挑破,在每一個小旗上抹下。然後把那兩根發絲左右手各持一根,按在挑出血的針孔處。開始口中念念有詞,在四象旗陣裏踏起遊身八卦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