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的頭突然向右一偏,疼痛暫時減輕的張世目光也隨著他的眼睛看去,一個身著紅袍,麵懸黑紗的人居然就那樣輕輕的踏入狼神的無縫空間裏,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空間的限製一樣。
他走到狼神跟前,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已被折磨非人的張世。他說話了,明明就在近前,他的聲音卻好似是從天外傳來的一樣,飄渺又沒有方向。
這話是對狼神說的:“你不該在這裏的!”
“先生有所不知,我是被他感召過來的。”那語氣卑微低賤。
張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實在不敢相信那話是狂傲,殘忍的狼神說出來的,但偏偏就是狼神說的。
難道這個紅袍人才是真正的狼神?那他的實力......
紅袍人似乎這才注意到張世的存在,他並沒有轉身,張世卻覺感到一種威懾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他相信這個目光是來自紅袍人,雖然他沒有轉身。
“嗬嗬,妄你也是狼族之神,難道你沒發現你究竟感應到的是什麼?是這個人嗎?”紅袍人的語氣裏說不出的鄙夷。
“請先生指教!”狼神的神態變的更恭敬了。
張世奇道,既然此人真是狼神,那這紅袍人又是什麼身份?為什麼狼神對他這樣恭敬?
隻聽那紅袍人道:“星石為材,龍魂居間...”卻再沒有說下去!
狼神的眼光在張世身體上停留了許久,訕笑道:“先生利眼,小狼果然是沒有想到這點,隻是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哼哼,天地造化豈是爾等能明了的!”紅袍人這話說的極不客氣,雖然他臉上懸著麵紗看不清表情,但想來也是一臉的鄙夷之色。
狼神的綠眼似乎迅速的轉了一下,眼裏散出一道光芒,一閃即逝,又卑躬屈膝道:“是極,是極!”
又聽那紅袍人道:“你想的什麼,我不是不知道!以你的身份和手段卻用來對付這樣一具凡胎,是有所圖吧?”
狼神諂笑了一聲道:“果然事事都逃不過先生的法眼,不過先生還是看漏了一點!”說著眉眼衝紅袍人一揚,若有所持的神情表露無疑。
“哦,你倒說來聽聽!”紅袍人語氣裏帶著幾分疑惑。
“這個,這個人,牽扯太大,還望先生不要說出去才好...”狼神綠色的眼珠在紅袍人麵前的黑紗上瞅了一下,又低下頭去,似乎在擔心什麼,又怕紅袍人怪罪自己似的。
聽又說道自己,張世豎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這個狼神究竟是從那裏來的,為什麼這樣對自己?
而眼下兩人似乎沒有絲毫回避他的意思,其實也是,自己現在在人家的砧板之上,那樣恐怖的實力不把自己放到眼裏也是應該的。假如自己今天能活下來,一定也要讓他們嚐嚐剝皮斷筋之苦,現在張世連這個紅袍人都一起恨上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是一丘之貉。
現在的自己隻有努力恢複氣力,定下心神,能多聽一句也許才能為以後的複仇多一分把握。
“哼!”這聲似乎是從紅袍人鼻子裏發出的。
那人大袖一舒,兩手背在身後,正好對著張世!張世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這個動作,太熟悉了,難道--
“我東郭隻為當年你援我一水之恩,甘心居此保你子民二十年的太平歲月,你當我是什麼人了?”紅袍人似乎極為氣惱。
張世還在想剛才紅袍人那個動作,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張世都聽的清清楚楚。敢情這人叫東郭,是為了還狼神一個情才留在這裏的。狼神的子民當然就是說匈奴人了,而這個人既叫東郭,那他就不是自己心裏所想的那個人了。現在他隻想再多聽些兩人的話,即使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裏也強過做一個枉死鬼。
狼神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去抓紅袍人的衣袖,卻被紅袍人輕輕閃了過去。狼神搓著兩隻毛茸茸的大手尷尬的笑道:“這個自然!小狼明白的,我告訴你吧,隻是你千萬...”說到這裏停了一下,似是覺得自己又說錯話怕紅袍人生氣。
又抬眼向張世這裏望裏一下,看張世還是剛才那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壓著嗓子道:“這人是這一世的傳道子!”聽到一頭狼壓著嗓子說話真是有說不出的刺耳,難受。
也許紅袍人也同樣聽得不舒服吧,隻聽他又‘哼’了一聲才道:“誰告訴你他是傳道子的,他自己說的?都聽說狼的心計是一流的,卻怎麼會讓你這樣一頭笨狼當了狼神。怪不得你的子民打仗也總勝不過王朝人,原來都是和你一樣有勇無謀的蠢才而已!”
隻見狼神臉變的漲紅,他的聲音高了許多:“東郭,你聽清楚,我尊敬你才稱你一聲先生!你要記得保我子民二十年的平安是你欠我的,也是你自己要還我情的,我沒有逼你,我並不欠你的。我是蠢,但我的子民一點也不蠢,你可以這樣說我,但不能說我的子民!”他似乎又恢複了對張世說話的樣子。
“嗬嗬嗬嗬...好,算我說錯了,你護著你犢子是應該的!不過這個人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傳道子。”說完轉頭又看了一眼張世繼續說道:“怪不得你要熬盡他的氣力,將他束縛到無縫空間裏,然後這樣對待他!你想要他的思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