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在繼續,血腥在蔓延,張世已經入魔了。魔是無情的,可這些百姓卻是無辜的。魔是需要仙佛來渡化的,但現在仙佛又在那裏?他們高高在上看不到這裏,隻能任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發生~~~
也許是那些無辜百姓的哀號傳到了九霄,打動了神明。佛沒有來,仙真的來了。她就那麼從天而降,白衣若雪,如輕雲蔽月般,嫡落凡塵。聽說仙女是最美麗的存在,那一刻所有的人為她的美麗所動,隻是那種美麗卻讓人生不出半點的褻瀆之心。她是那麼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樸素的天生麗質。在平靜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卻透露出彷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傾訴出對生命的熱戀和某種超乎世俗的追求。
佛家降魔講究當頭棒喝,而仙家沒有棒喝。白衣仙子隻是撥動了她手裏的琴,那把一度纏綿飛雪,了亮人心的琴,今天來降魔了……
琴聲起,如天籟之音,清新自然,無欲無爭,讓地下的人們紛紛跪倒,頂禮膜拜。沒有跪倒的隻有兩人,金三和那個惡魔。金三隻拜天地父母,在他看來其他人任誰都不值得自己屈膝。而那一刻惡魔手裏的刀有些停滯,眼裏的金光有些黯淡,似乎是迷離。難道是被感化了?還是那恍若熟悉的琴聲,讓他想起了什麼?
惡魔抬眼看了那個白衣若雪高高在上的存在一眼,在第一時間做出下意識的反應---再次揮刀,砍向了白衣仙子。
再踏上沙場後張世第一次以自己的鮮血為媒,激發了怒斬。他本不需要這樣做的,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也許他早料到以自己的鮮血為媒可以最大的提升自己的力量,卻也會讓自己完全迷失,意識失去控製。也許他並不是無情的,他這麼做隻是同樣不願看著這些無辜的百姓殘死在自己刀下吧?但是他不能不去做,所以他選擇了迷失,隻有意識失去控製,完全麻木才可能履行這個看似簡單實則沉重無比的決定。
那些他都想到了,可是之後的他想到過嗎?如果他現在是清醒的,他一定能發現那仙子的眼神還有那琴聲是那麼熟悉。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改變了,他在變身的那一刻,就已經完全迷失,失去了意識,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惡魔。
現在在惡魔張世眼裏,所有擋吾路者,皆可殺之。無盡的殺戮和鮮血讓惡魔瘋狂,但是所有阻擋他殺戮的行為隻會讓他憤怒。一個瘋狂的惡魔的憤怒,就像是來自九幽的咆哮,地獄的火焰。惡魔張世的刀越來越近,他噬人的眼神和嚎叫中已經下定了刀不空回,一怒即斬的決心--
開鋒的怒斬,變成魔鬼的張世,試問天下間誰能接的住他這一刀?現在即使金三也沒把握接的下來吧?
金三的眼睛一直看著張世,他的心隨著張世的每一個動作而跳躍。張世肩頭中箭的時候他的心仿佛也被穿出了幾個窟窿,在滴血。隻因在別人眼裏的那個惡魔,卻是他這一生不能忘記的兄弟。他多想提起銀槍,和自己的兄弟一起殺,一起狂,一起扛。但是他不能,他恨自己的身份,隻因這個身份才讓他有那麼多顧忌。
可是當那個女子出現後,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旁觀下去了。他能從那女子身上感覺到一種東西,那種東西讓自己很熟悉。雖然很難用語言描述,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女子絕對也是一個天道的追求者。隻是自己看不透她,因為她的境界高過自己太多。所以張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因為追求天道的人一向很少殺生,但是要發動攻擊對別人來說無疑於一場噩夢,對那些人來說等於在和自然搏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