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怒意。
阿天和霖鈴的眼光同時向右瞟去,帳中進來一人,臉上的風塵不能掩蓋目裏的神光和剛毅的表情,及肩的黑發隨意揮舞著,卻是金三。
出於對金三的敬畏,阿天神情一滯,手也不由鬆了下來。金三大步走了過來,咄咄的雙目注視著阿天。阿天如野獸般的雙瞳似乎在躲閃,不敢和金三的目光相對,終於他的眼神恢複正常,變成了黯然難堪的神情,手也離開了霖鈴的脖子。
也許是阿天捏的太久的原因,霖鈴捂著胸口不停咳嗽起來。金三人已到了床邊,目光在阿天臉上一掃。他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將金三讓到了前麵。
金三什麼也沒有說就握住了張世的手腕,他眼中閃過一道訝色,又將手向張世口鼻間探去。霖鈴終於停止了咳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金三的舉動。阿天也是,看著金三的手從張世口鼻間取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似是在把脈。他的心裏有一絲希冀,心道也許世子並沒有死,要死了的人金帥又怎麼還會去把脈。兩人就這樣在忐忑不安中,看著金三從把手拿開,靜靜的看著張世。
“世子他”?阿天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死了。”金三的眼光始終未離開過張世,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啊?”這一聲卻是霖鈴叫出來的。金三淡淡說的三個字,卻在她心裏像一聲炸雷。雖然她早想到過,卻是第一次聽金三證實了,頓時覺得心如死灰,麵上神色木然,兩眼中全是黯然之色。她反常的並沒有流淚,但是那神色讓人看在眼中卻無比淒苦,比梨花帶雨更讓人動容。
阿天口大張著,卻半天沒喊出來,一雙虎目睜的大大的,仿佛是呆了。這時金三又說了一句,讓他的神色再變,眼中迸射出幾縷精光。
金三開口道:“這是一種假死的狀態。”
“假死?那就是是說他還沒有死?”阿天動容道。
“不錯,是還沒有死,但是......”金三的頭終於緩緩轉了過來,看著阿天和霖鈴兩人。
“但是什麼?”(但是什麼?)這句卻是阿天和霖鈴同時問的,兩人語氣中的焦急顯露無疑。
“所謂的假死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但比死亡更可怕。一種原因就是他心中有什麼東西讓他不想醒來,另一種原因就是他想醒來的意誌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唉......”金三說的很慢,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
雖然不是聽的很明白,阿天還是問道:“那他要怎麼才能醒來。”霖鈴也麵無表情的看著金三,眼光裏帶著一絲祈求之意。
“你先告訴我他從昨天到今天的情況。”金三看著阿天問了一句,他的臉上又布滿了那種驚而鎮定,不怒自威的神情。
而這神情在阿天講述完張世從生到死的過程後,卻變成了木然。看著兩人企盼的神情,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半天道:“照這麼來說,他求生的意誌並不是被什麼東西阻擋了,而是他自己不想醒來。”
“那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阿天又問了一句。
“現在的情況如果他的意誌願意醒來,那也許是現在,也許是明天。要是他的意誌不願醒來,或者是外界的刺激不足以讓他醒來,也許他就要睡很久很久。” 說完金三黯然搖了搖頭。
“多久?”阿天隨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