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軋~軋……’耳邊傳來仿佛骨頭的脆響,張世被這聲音驚醒,睜開眼來,向枕邊的怪石看去,聲源正是來自那裏。這一看過去,兩眼充滿了詫異和喜悅的神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怪石已經裂開了一道小口,那小口拉長的速度雖然緩慢,卻絲毫不能阻擋越裂越開的趨勢。
身具暗光決的張世,在小木屋裏用盡各種辦法都不能打開的怪石,現在居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怎麼能不讓人詫異?是什麼力量打開的怪石?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
張世的喜悅是那個荒唐的設想果然實現了,他的眼睛現在盯著那裂縫裏一株小草。不,都不能說它是一株小草,其實隻是一個嫩黃的小草牙兒罷了。雖然功力全失,但是那些對天地和自然的感悟卻一點也沒有失去。那個亂石灘裏的一點感悟,讓他覺得可以借到草種的力量打開這個石頭。所以就采取了一點芨芨草的種子,就是那如同針尖般小的草子,將它培育在怪石的身體裏。雖然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可眼前那道裂縫卻讓自己不得不相信了,自然之力果然不能揣度,是如此的驚人和偉大。
他已經顧不得想這些事了,隨著裂縫的一點點張大,他屏住了呼吸,雙眼定定的看著那塊怪石,生怕漏掉什麼。
假如那長久的昏迷中,飛雪說的那些是真的話,那麼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在後麵呢。張世知道接下來也許會發生什麼,但他不知道發生後將來又會有什麼發生,他隻能默默的,帶著複雜的心情,期待著下一刻的降臨。如同心情複雜的丈夫,在等待著臨產的妻子。
雖然看不到裂縫拉開,但是能感覺到。那道小口剛開始看起來就像是怪石上一道淺淺的細細的紋路,而現在越來越粗的紋路已經蔓延到那石身一半大小的地方了。這個時間說慢不慢,但在張世眼裏似乎是過了好久好久一樣。他的眼睛已經布滿血絲,卻恍然不知。他幾次想伸手向那怪石觸去,也許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打開它了。卻不知被什麼情緒左右,他還是強壓下那種欲望,就那樣定定的看著。
而那粗長的裂縫在石身上蔓延到一半的位置似乎是停住了,張世隱隱有些著急。那道裂縫似乎真停止了變化,再沒有延長。就這樣又過了好久,時間在一寸一寸,一絲一絲考驗著張世的耐性。就在他的耐性要消失殆盡的時候,變化發生了。
一束微光從石身的裂縫裏射了出來,雖然是光,卻是柔軟的光,一點也不刺眼。就像張世昏迷中,在黑暗裏看到的那光一般,幽幽的、帶著白色的輕光。張世的雙眼馬上被那束光深深吸引過去,不能自拔。
在他的雙目投注到那束白色的柔光中後,他感覺到好像是光的力量在驅使著那裂縫慢慢張開。那裂縫此時真正如同一張大口一樣張開了,上下連接處就是那束柔光。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柔光跑出來,投入張世的眼中,像夜明珠一般將他的床榻照亮。不對,比夜明珠要明朗。夜明珠是那種幽幽的,帶點綠瑩瑩的光芒,似乎有點冷冷的感覺。而這光是白色的,雖然覺得不是很真實,但那光卻給人一種無比溫暖的感覺。當然這溫暖不是來自身體,而是內心……
怪石被如同扇麵般的白色柔光分成上下兩瓣,透過光束,一個可愛的生物進入張世的眼簾。他不由呀了一聲,心道:“這就是水靈嗎?”炎是個小火球,飛的時候會有一個流線行的小尾巴。木靈自己融合後連外放都不能,根本就沒見過本體;金靈飛雪的本體也許就是一把劍吧,自己也並不清楚。而眼前這個小家夥,大概有張世的拇指大小,卻仿佛是個小人的樣子。隨著光束範圍越來越大,那小人的樣子似乎也變大了一點,張世不得不稱讚造物神的偉大來。
這個側臥在石心中的小人,眼耳口鼻無不惟妙惟肖。一頭棕黃的短發,枕在兩隻屈起的手臂上。耳朵比人的耳朵要長上學多,像兔子的一樣,長長的尖尖的。同樣是棕黃色,細細的兩道是眉毛,雙眼眯著。俊秀的小鼻子、小嘴不時微動一下,似乎是在酣睡。身體在白色的柔光裏若隱若現,應該是沒有穿任何衣物之類的東西。兩條纖細的腿兒,一條伸著,一條屈著。白皙,柔美的膝蓋,劃出美麗的彎度。嫩嫩的小腳,能看出每一個可愛的腳趾。張世有些癡了,如果飛雪說的是真的,那這就是水靈了,沒想到竟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