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急書一封信箋給阿天,讓他也隨赴京師的隊伍出發。完了想再加幾句,卻並沒有寫出來,他相信阿天能明白,在去京師的路上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做完了這些兩人就輕騎上路了,因為兩人都沒有穿戎裝的習慣,又都是一頭長發。所以現在兩人兩騎,一個馬背上縛著銀槍,另一個背上縛刀,看起來就像是兩個行走江湖的遊俠浪子一般。
草原上有那麼多神秘不可思議的存在,直到現在張世還不知道他第一次去草原的時候追的那個會遁地的人是誰,那人會不會就是三天之一呢?也許這次北上會比上一次的經曆更為有趣吧?張世這樣想著,轉過頭去,往向金三。馬背上的二人看著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是同樣的豪情。剛才金三才告訴張世,驃營已在這幾天早就分期分批隱秘的進入草原了,並且金三說他還有一個殺手鐧。不論他的殺手鐧是什麼,就驃營先遣進入草原已讓張世不得不佩服他的計劃周全。
當初參軍是一個意外,可卻讓他認識了金三,更接觸到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物。張世還是萬幸自己當初英明的決定,雖然這個決定讓他的人生大為不同,但他一點都不曾後悔。因為那過程,實在是太讓人回味,也讓人心醉了。
“駕……”張世策動手裏的馬鞭,向前趕去,就這麼一會功夫金三已經把自己拉下好遠了。
二人策馬行了半日,往前不遠就要進入草原境內了。忽然張世看到前麵的金三勒住馬韁躍下馬來,張世緊抽手的馬鞭,幾下趕到前麵,看金三已經在地上盤坐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前麵可就是匈奴境內了,金大帥莫非是怕啦?”馬背上的張世嬉笑道。
金三笑著並不說話,隻是示意張世下馬。等張世下馬,走到近前,金三才開口神秘兮兮的說了一聲:“等人!”
“等人?什麼人?你不是說驃營的人已經進入草原境內了嗎?為什麼要在這裏等?”張世不解道。
“這你先別管,待會就知道了,還記得我說的殺手鐧嗎?”金三神秘的一笑,順手把一個酒囊丟了過來。
張世接過酒囊,將塞子一拔,心道莫非他說的殺手鐧是請到的幫手?剛要開口發問,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好小子,原來還有私貨的,不是說早沒了嗎?”
“嗬嗬,窖裏是沒了,但袋裏還有一點。嗨,你悠著點,這次可真是最後一袋了……”張世一大口下去基本上小半袋已經沒了,金三在旁邊拍著大腿惋惜不已。
原來這酒囊裏裝的正是‘一聲雷’,金三的賣身酒。幾十壇賣身酒到如今已經讓兩人折騰光了,隻是沒想到金三藏私居然還有點存貨。張世心道這小子早就說沒有了,現在居然又冒出一袋來來,肯定不會是最後一袋,所以再不客氣,直接大口猛灌。
連打了幾個酒嗝,渾身像篩糠一般的抖了幾下,喊了一聲“爽”,才把酒囊向眼巴巴看了半天的金三拋去。金三正要伸手去接,讓張世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在金三身前的土下突然冒出一個手臂來,輕輕一招,酒囊就被抓在了手心。
先出來的是那隻手臂,然後出來的是肩膀,接著又從地下竄出個頭來,直到那人的腿腳、身體,完全從土裏出來,張世臉上已滿是驚愕之色,因為那個人居然是自己認識的。反觀金三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兩隻眼睛隻在那酒囊上溜來溜去。
奇異之事一件接著一件,就在張世的神色還沒完全恢複過來的時候,又從土裏冒出一個人來,這人卻是身體別的地方都先出來,橫在黃土之上,留一隻手垂直插在土裏。看他的穿著打扮,張世已經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了。
當那人插在土下的手拔出來的時候,居然手裏還牽著一個人,看到那個讓牽著的人張世的口不由張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圓圓的,暗道,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