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小小耳鼓邊突然傳來一聲厲喝:“花不迷人人自迷,癡兒尚沉醉不醒麼?
這一聲喝,強勁無比,直把小小的腦袋震得嗡嗡作響,入耳之際,立刻又化作一股寒流,沿耳鼓而下,直下小小的心胸肺腑。
小小嬌軀一震,鬱結在小腹的熱氣立刻消退了一半,頭抬了起來向四下茫然的看了一眼,仿佛已有了清醒的前兆,不過神誌還是比較模糊。
一黑一白兩道影子閃過,場上多了兩人,正是黑水白山。而兩人的樣子卻沒有之前那般瀟灑,頭發有些散亂,衣袂上也沾著不少灰土,比上小小第一次從地下鑽出來的時候尚有不如。白山看著小小的樣子一副殷切的表情,憑他的修為和閱曆怎麼看不出小小是被人魅惑了,隻是他卻不知道小小現在是比被魅惑了更危險的境地——入魔。魅惑了始終有醒來的一天,或者有解救的辦法,而入魔卻是一日為魔,終身為魔。
照現在的情形,假如高娃和小小交媾,就會像一直回蕩在兩人心中的歌舞一般,一定會不休不止,最後隻能是一個爆體而亡的局麵。
而黑水甫一落地,眼睛即沒有看向小小這邊,也沒有看向張世、霸天,而是看看天空,又看看地麵,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
最後兩人的視線才交彙到了一起,都是滿眼的憂色。白山突然仰天大喝了一聲:“閣下既非庸手,何必躲躲掩掩?”
躲----躲----掩----掩……這四個字在四周空氣中蕩來蕩去,卻並不散去,顯是白山露了一手極高明的功夫。而今那雙鍾天地靈秀之氣,清澈卻又永不見底的眸子中竟看的出有幾分難得的怒意。
過了半天,並無人應答,反是黑水開口了:“算了,他不會出來的,就是出來也不會是現在,而我們卻必須解決這兩個難題。小小的事情我來解決,你看那邊。”說著將手指衝張世和霸天一指。
張世和霸天初時的打鬥,每一招一式都渾然天成,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而現在卻實在是越打越不像樣,仔細看下去就如同是兩個莊稼把勢較力一般。而兩個人專注和投入的神情,每一拳,每一刀上的力道卻絲毫不若。因為他們的周圍很熱,沒有一絲風。並不是說力道越大帶起的風聲就越大,當掌握到力與技其中的關竅所在後,手起可以無風。正因為無風,對方才不能很好的判斷你出拳收刀的方位。而眼下兩人看起來技,用平平來說都不為過,偏偏可以達到無風的境界。
看看小小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在耳鼓裏傳來那一聲喝後,過了這麼半天還沒有清醒過來,而臉上的嫣紅又湧了上來,仿佛又有墮入魔境的征兆。
刻不容緩,黑水和白山互相打了個眼色後,白山向張世和霸天兩人走去,黑水向小小走去。
原來兩人在進入草原不遠就在地下遇到了伏擊,說是伏擊,他們又沒有遇到敵人。而是地勢一直在發生著變化,硬的地方任兩人的修為都不能穿過,而地勢卻仿佛在導引著兩人往某一處穿行一般。屢次碰壁後,黑水和白山二人決定放棄地遁,在地麵上行走。所幸穿出地麵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阻礙,但剛穿出地麵,兩人就同時感覺到了一種極危險的氣息從一個地方逼近。更為奇怪的是那種氣息忽強忽弱,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