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話一落,於列立即閃到了那裏,看著那陡峭的山坡,心裏一緊,“全都跟我下去!”
等我,一定要等我!
這是一麵陡坡,如果是直接從下去那基本是走不了。但是因為不知道李宜水在下麵哪裏,所以根本就不能繞路,隻能直接從這裏下去。
勘察好路況後,帶路的村民帶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扶著邊上偶爾出現的一兩棵樹木,或者是雜草慢慢的探著下去。
於列心急如焚,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要冷靜,壓住焦急跟著走。
於丙和村民在前麵開路,盡量把阻礙物清理得幹淨一點,好讓後麵的人好走一些。於列被護在中間,於丙每走幾步路都要回頭看一下他。
生怕他不管不顧的衝下去。
因為之前看到的血跡還有狼毛,除了於列,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李宜水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這一路上都很沉默。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四周的環境,在又發現一些血跡之後,更是每走一步,心就越涼一分。
又走了十分鍾左右,於列終於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心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再到看到她此刻的情況,就像是過山車一樣,驚喜、驚恐、心疼、慌亂交織著……
麵色如同白紙一樣,嘴唇幹裂發紫,裸露在衣服外麵的肌膚都是傷口,更讓人心寒的是頭上那簡陋的包紮,血已經潤濕了大半的布條。
李宜水就像是個破布娃娃一樣毫無聲息的躺在那裏。
“小水!”於列猛地的衝過去,想把人抱起來,但是卻無從下手,害怕自己碰到的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仿佛過了很久,才僵硬的伸出手將人抱在懷裏,手忍不住的顫抖著,直到手上傳來燙人的溫度,他一直懸著的心才暫時的放下來。
“讓山下的人準備好車,聯係好醫院等我們過去!”於列穩住了心神,抱起李宜水就往下走。
在村民的帶路下,於列很快的到了山腳,而於甲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先生,我帶了村裏的醫生來了,先讓他給夫人看一下。”在於列把李宜水小心的放在車後座上後,於家帶著一名背著藥箱的鄉村醫生上前。
“上來,快點去醫院。”前麵那句是對醫生說的,後麵那句則是命令於家趕快開車。
於甲得知找到李宜水的行蹤後,就直接帶著人回去等候於列的吩咐,後來又有於丙的簡單講解,所以特意開了一輛越野車來,這樣後麵的空間夠大也方便醫生治療。
車在山間的小路上行駛,車輪滾過後塵土飛揚,於列讓李宜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讓醫生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和包紮。
“她在發燒,可能是傷口感染了,我給她打一針,如果溫度還沒有降下來就有危險了,所以得快點去醫院!”鄉村醫生邊說邊打開藥箱。
聞言,於列一驚,讓於甲加快車速。
盡管是加快了速度,但是山路難行,等到了市裏的醫院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慶幸的是,李宜水溫度沒有再升高,傷除了頭上那裏,其餘的隻是皮外傷,鄉村醫生就能處理。而頭上的傷隻能是到了醫院才能處理。
一下車,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醫護人員立即湧了上來。
不得不說李宜水真的是很幸運,在滾落下來的時候有了雜草的緩衝,頭上的傷口和肩膀上的抓傷比較嚴重外,其餘的裸露在外麵的傷口也隻是看起來比較嚴重的皮外傷而已。
等人醒來再檢查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不過,於列卻不想呆在這裏了,確定李宜水隻是脫力昏睡後,就直接把人帶回f市,回自家醫院治療。
一路上,李宜水都沒有醒,於列就靜靜坐在旁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凝視著她。於甲於丙等人都沒有打擾他,專心去處理雲震的事。
雖然人找到了,但是於列絕對不會放過雲震,讓下麵的人積極的配合警方抓人。
李宜水是在回到f市的第二天晚上醒來的。
眼睛剛張開,守在一邊的於列就發現了,激動的抓著她沒有打點滴的右手,“小水,身體哪裏疼跟我說!”
原本有很多話要說的,可是等人醒來,千言萬語最終都化成這句話。
“於列?”李宜水頭有些暈,以為自己還在山上,現在看到的人隻是個幻影。
於列看出了她眼裏的迷茫,緊了緊她的手,“我在,不要害怕,我帶你回來了。”雲震說的沒錯,這幾天對他來說就是度日如年。如果不是一定要找到她的信念支撐著,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李宜水慢慢的眨了眨眼,終於消化了他的話,“我回來了。”
“對,你回來了!”欣喜的男人重複她話,摸了摸她的頭又道,“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受傷,還好我找到你了……”後麵那半句是劫後餘生的歎息。
又過了一會,李宜水想起了那個采藥的婦女,頓時抓緊了於列還在握著她的手,“雲震他把一個上山采藥的女人帶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