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就是華曉鵬的軟肋,家裏的錢已經無法再支撐著給他們買藥了,所以他沉默了,眼睜睜的看著黃靖康獰笑著,用腳使勁的撚著郭教授的手,眼睜睜看著郭教授就這麼從山崖上落了下去,落在中元河裏他掙紮了幾下,最終被河水吞沒,隻翻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兒。
他永遠沒有辦法忘記,郭教授攀在岩石上那雙眼睛,以至於午夜夢回之時,翻覆的出現在他的夢裏,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他,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卻沒由來得讓他感到愧疚感到沉重,他被夢魘糾纏了無數年,多少次,他都想鼓起勇氣,到派出所自首,但每當看到自己父母,還有妻兒那張張幸福安樂的臉孔,他的勇氣就像被針紮破的氣球一樣泄了氣,他怎麼能夠為了自己心安理得,而給這個家庭帶來恥辱呢?
他本打算將這件事情永遠埋在心裏,帶到棺材裏去,卻沒想到……上天終究是有報應的,他的兩個兒子就遭受到了,當年因他不作為所帶來的災難。
從華曉鵬的回憶中,我很明顯的發現了一個問題,與郭教授關係極好的羅教授,和他的關係似乎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樣,這一起事件很明顯的,就是羅教授在從中作梗,他背著郭教授,挑起那些學生對他的怨恨,暗示他們隻有除去郭教授,那個項目才有可能被他們做主,可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那個項目到底是什麼?”幾年前的真相終究是解開了,但又添了無數謎團,我有些疑惑,於是便插了個嘴問他。
“我想大家都應該知道!”華曉鵬苦澀的笑了笑:“正是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氨基晦案件!”
原來骨髓代替理論的提出者,既不是蔣思遠也不是賀元智,更不是羅剛。竟然是三十一年前,就已經死去的郭寶瑋,這個理論誘惑力如此之。竟從一個人裏,轉到另外一個人手裏,就這麼轉了好幾回。這樣也能夠說得通,為什麼羅剛會慫恿其它人,對郭寶瑋下手了,其它的都是學生,教授隻有兩個,隻要郭寶瑋不在了,那麼這個理論的持有人,順理成章的就歸了羅剛,而且他並不缺錢,對於這幾個學生,隻要拿一些錢給他們,就可以把這個理論完全掌握到自己手中,更可以從中抹去郭教授對此項目的貢獻,如此算計,真是個狠人,幸好早早死了,否則會為社會做出貢獻還是災害還未可知呢!
“所有的研究數據,是不是歸了羅剛教授?”童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為了確定,還是問了問,華曉鵬沉重的點了點頭,童軒又問:“你們五個人收了羅剛多少封口費?”
“每個人一萬塊!”
“對了,還有個問題!”手中的筆在記錄本上寫寫劃劃,忽然一頓,抬頭皺眉問道:“你認識一個叫楊慶渝的人嗎?”
“楊慶渝?”華曉鵬皺著眉頭使勁兒回想,我不禁提醒他一句:“也是乾安大學的同,在三十一年前,你們應該有接觸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