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換了身利落的月白紅梅長衫,青絲僅用一根白梅紫檀簪高高束起,再配上她鋒芒無二的眼眸。
原本過於柔媚的臉龐竟是一副俠女風範!
容止注視著琉璃的背影,如此不羈,像天空般不可觸摸。
容止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一個人走在前麵會很寂寞。”
“啊,習慣了。”琉璃並不以為意,自從碧笙離去,自己早就習慣一個人奮鬥了。
容止牽住了她略顯冰涼的小手,“從此我會在你身邊陪你一起走。”
琉璃一下子愣住了,任由他拉著,“這算什麼?承諾嗎?”
“是啊~執子之手……”容止回頭粲然一笑,“將子拖走。”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好久遠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的碧笙還好好地活著,那個討厭的碧矢也沒有和他們反目成仇。
他們天天一起玩,一起鬧,一起瘋狂,一起笑。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被打破了……
仿佛開了記憶的閘門,一些片段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
她不禁紅了眼,“以後不許你再這麼說了!”一把甩開慕容止的手,飛奔到前頭馬廄,迅速挑了匹汗血寶馬,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徒留容止在原地看著自己空空落落的手心,“這就生氣了?不會吧……”
等容止到了城外,琉璃早已和難民的首領交談了起來。
“所以你們就決定到皇城來告禦狀?”琉璃嘴角噙著一縷邪惡的笑意。
“阿璃,情況怎麼樣?”
“嘿嘿嘿嘿嘿,好玩地很呢~”琉璃把從首領黃靜那兒得來的消息轉述了一遍。
原來今年的澇災還沒有到,但是珠州當地的官府就開始囤積糧食,勾結當地的地主把秋後的田租提到春季繳收。
農民們沒有種子播種、沒有口糧吃飯、沒有土地種田,卻還要交田租和人頭稅,加上即將來臨的水患。
可謂前有狼,後有虎!
於是他們終於受不住了,拿上鋤頭鐮刀等農具,衝進官府殺了惡知縣和為虎作倀的衙役們。
“嗚嗚嗚……”聽及此,一邊的黃靜嚎啕大哭起來,“那****和同鄉們因沒交人頭稅,被官府拉去打了二十板子回家後,看見我相公和三個兒子自盡在了懸梁上,旁邊的小女兒哭著對我說,爹爹說他和哥哥們死了,娘親就不用被壞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