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唱著:“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軟軟的柳枝兒在琉璃手中仿佛可以散發出無限的殺意。
一挑,一轉。
柳枝打在了樹幹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柳枝兒卷起了桃花瓣在空中四散,悠悠的桃瓣落到了容止的酒中。
容止看著舞著柳枝兒的琉璃,眼神灼灼發亮,“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一低頭,他飲盡美酒,幾滴酒液從口中流出,經過下巴,滲入衣領。
美酒,美景,美人。
夜美,月美,人更美。
“阿璃……”容止像著魔了一般開了口,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阿璃,阿璃……”
“怎麼了怎麼了?”琉璃對他癡癡地笑著。
“沒什麼。”
我愛你,我愛你。
我愛你的一顰一笑,一肌一容。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如果你的心上沒有人多好。
如果世界隻有我們兩個多好。
琉璃笑,清脆的笑聲在空氣中氤氳開去:“嗬嗬,看劍!”
她手中的柳枝兒裹挾著涼風向容止的臉上打去!
她已然醉地深了,忘記了容止並沒有武功。
柳條雖軟,但她有了六甲子的功力,其攻擊力足可劈山裂石!
“阿璃,你醉了。”容止說。他的身體往後略仰,柳梢便堪堪從他鼻尖半寸處擦過!
“嘻嘻,有嗎?”琉璃粉麵含春、眼波盎然!
“好了,我送你回去睡吧。”容止過去抱她,說。
“不嘛,”琉璃嘴唇嘟起,一副小兒女的嬌態,“我還要喝~”
容止親親她的嘴角,寵溺地說,“琉璃寶貝兒,去夢裏喝吧。”
他把她打橫抱起,慢慢走向了乾清宮。
月光平鋪在他的身後,拉出長長的陰影。
他們的影子在地麵上合二為一,容止踩著影子前行。
沒有鳳皇的乾清宮並不十分明亮,僅僅保證了其最基本的能見度罷了。
守夜的是紙硯,他正在對著手中的一塊小木頭疙瘩出神。
見到容止他們來了,他慌忙把東西揣進懷裏,跪下請安,急促地說:“鳳皇萬歲,容美人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