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卻低著頭,臉色平靜,不知道正在想什麼。
走過中凰國的將軍麵前時,琉璃頓了頓,看向她,“好像把你忘了,明天早朝一起處置吧。”
中凰將軍牙齒打顫,得知自己還能再活一天,不禁鬆了口氣。
琉璃走了以後,大家也都各自散去了。
南汐絕也步伐輕快地回了蓄美宮。
而容止,則亦步亦趨地跟著琉璃進了乾清宮。
宮變剛平,是以並無人來阻攔他。
鳳皇的寢殿內,琉璃正背對著門脫去身上銀色的鎧甲。
厚重的鎧甲被扔在了地上,碰撞出爽利的金屬聲。
琉璃隻著一身潔白的絲綢裏衣,好像要融化在陽光裏。
“阿璃……”容止在背後抱著她,柔聲喚道。
“阿止,怎麼了?”琉璃偏頭看著半開半閉的窗戶,笑容清淡不屬於人世。
“你在不開心。”
琉璃握住他摟著自己的肩膀的手,否認道:“沒有。”
她看著一束陽光穿過精致的雕花窗戶,把浮遊的微塵照得無所遁形。
“問世間情為何物。”她輕歎了口氣,又像自問,又像在問他。
原來她不是被紙硯尋死時的樣子驚駭,隻是透過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念起了一個故人。
情是悲,情是喜。
情是淚水,情是歡笑。
情是陰陽錯,情是大和樂。
情是生死相隨,情是浪跡天涯。
情是像琉璃這樣為了別人日夜奔波。
情是像容止這樣抱著她卻忍著她念著另外一個他。
“啊啊啊!”琉璃一下子從容止的懷裏蹦了出去,尖叫道,“混蛋!無緣無故幹嘛掐我?!”
“怕你思慮過多,早登極樂啊~”容止的口氣好無辜,一副“我掐你是為你好,你應該感謝我”的樣子。
“慕!容!止!你必須讓我掐回來!”琉璃跳過去追他。
二人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至於之前的那些什麼什麼事兒,早就被琉璃拋到了十萬八千裏以外。
不知是容止轉移注意力有方,還是說那種文藝小清新的情懷不適合她。
總之,她現在又笑得很歡就是了。
第二日寅時(約三、四點)。
容止揉著眼角醒來,衣衫不整,發梢淩亂,一副禍亂蒼生的妖嬈樣,比南汐絕更風(feng)騷(sao)。
見內側的琉璃把大腿擱在他肚子上依然睡得正香,容止淺淡地一笑,摸了摸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一刻鍾後,已經收拾齊整的容止開始叫琉璃起床。
“阿璃……”
“……”沒反應。
“起床了……”
“唔?”
“要上早朝了,寶貝。”
“我沒聽見,Zzzz……”
除了在危險時刻,其餘的時候琉璃一向都是個懶貨。
百般呼叫無果後,容止隻能認輸,他實在沒有那個本事叫醒她啊。
軒轅琉璃,你是豬投胎的吧?!
果然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那副精明的樣子是裝的吧?!
幻滅啊,太有損一代女帝的形象了?!
容止默默地在心裏吐槽,一邊解開了她的衣帶……
絲綢裏衣下,琉璃不著寸縷的白皙軀體顯露了出來。